我姐開了兩臺機器,我捏著寫滿數字的小紙條,腦袋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新奇。
“坐這裡,坐這裡!”我拍著黑色柔軟的沙發椅,揮著小手召喚我姐。
我姐不緊不慢的握著兩瓶飲料,眼皮都沒抬一下,“我的妹,那是七塊錢一小時的,咱們押金才五塊。”
我有點尷尬,怪不得這裡的機器跟別處的都不一樣呢,菱形的主機掛在半空中的鋼筋架子上,還閃著五顏六色的流光,鍵盤和滑鼠都光芒四射的。
“哦。”我從她手中拿過一瓶茉莉蜜,老老實實的跟在我姐身後,晃著小腿兒東張西望的走。具體他們玩的哪款遊戲是傳說中的擼啊擼我也分辨不清楚,我只認得兩個,鬥地主和cs,這如眼皆是小學生的場景還真有點帶感。
“老實點!走路都不會走了麼?別吊兒郎當的,注意一下自己現在的身份。”我姐虎著臉訓斥我。
我抱著我姐的胳膊“嘻嘻”的笑,我知道男女由於骨骼的不同,走路姿勢大不相同。男孩子胯窄而高,走路沉穩虎虎生風,女孩子胯寬而低,走路時就會不自覺的扭動,嫵媚而頗有風韻。我生物課還是學的很好的,尤其是生理這一部分。
小學時我的夢想是擦皮鞋,把全市的皮鞋都擦的鋥光瓦亮的,那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又幹淨又漂亮,得多自豪。後來我姐一巴掌就讓我放棄了這個夢想,那時候我的新夢想就是做一名救我姐這樣的女孩子出苦難的醫生婦科醫生。
我替我姐拉開沙發椅,很狗腿的伺候她入座,再推回去,才一屁股坐到我自己的座位上。軟軟的,和我的胸脯一樣舒服。我想什麼時候我家裡也有這樣的沙發就好了,嗯,我一定會賺很多錢,不就一沙發嘛!
“姐,你會不會玩擼啊擼?我想玩擼啊擼。”
我姐搖頭,自顧自的翻找著網頁。
我索性不再理她,可我找不到明晃晃的遊戲選單裡的擼啊擼圖示,急的我一張臉都囧囧的。我眼珠子一轉,笑靨如花的對著旁邊小臉肥嘟嘟,十來歲的小學生說:“小弟弟,幫哥哥找找擼啊擼的遊戲好不好?”
那小學生沒理我,雙眼盯著螢幕,嘴裡不停的喊叫著:“你特麼會不會打團啊,你看看你出的什麼玩意兒?德馬出什麼帽子...”
我......
我姐冷冷的笑,我更氣了,氣鼓鼓的捂著腮幫子登入企鵝找人聊天。
雖然我的手機是我姐充話費送的破爛/貨,但我一直都當寶貝一樣,它是能上網的,企鵝我還是能玩的轉的。
聊了一會兒,也沒幾個人搭理我,我又覺得無聊,東扭扭,西看看,抓臉撓襪的不知所措。
我姐粗暴的推了一下我的腦袋,“看你笨的!”
“你不笨,你來啊!”我直想砸螢幕,但我又怕人家讓我陪。
我確實沒救了,這年代,十七歲的男孩子,有哪個像我一樣不會上網玩遊戲的麼?就跟以前那個笑話,倆博士結婚十年都還是處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很沮喪。
於是我姐就傲沉式的笑了笑,抓過我的滑鼠點了幾下...我又成了我姐的腦殘粉了。
“不會你不知道問會的麼,真是笨出了新高度。”
我瞥了一眼另一邊那個可惡的小學生,心裡惡毒的詛咒著他待會兒他媽會拎著菜刀來網咖找他回家吃飯。
我姐“噗哧”一聲笑了,我拉著她的胳膊央求她陪我一起玩,我姐說,“你自己玩,我查一查晚上電影院有什麼片子。”
我崇拜的看著我姐給我註冊好了帳號,進了遊戲介面,我迫不及待的扣上耳機,逐字逐句的按著提示操作。我這才悲催的發現,原來我跟那個小學生玩的是同一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