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張起靈開口:“我不是他。”
張海棠沒回話,只是朝他點頭致意。
畫面中快速閃過張海棠渾渾噩噩的半輩子。
<等自己意識清醒時發現自己正趴在岸邊,半個身子還泡在水裡,有些傷口都泡的發白了,自己實在頭疼的厲害,爬上去後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身上就揹著個包,手上抓著短刀,懵懵懂懂的開始流浪,下山時還差點給人當成山賊打死,一段時間後才陸續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和基本的常識>
畫面中,張海棠蹲坐在土路邊,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盯著路上的行人,一副懵懂的模樣。
場下的女人們無不是神情動容。
吳邪眼神一暗:“是失魂症。”
吳邪的聲音一出,胖子嘆了口氣,就連張起靈也神情憫然。
張海棠則額頭蹦出青筋,“這種黑歷史就沒必要放出來了吧!”她很不想承認那個小土狗就是她自己!
<在她四處流浪的十幾年間,參過軍,救過人也殺過人,在鄉間小村裡當老師,也在燈火輝煌的舞廳跳過舞,沒有記憶,渾渾噩噩的過著……
……直到她發現了自己瞞不住了。
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老,二十多年了一直是那個樣子,就連身邊山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個時候,她知曉了自己壽命的異常。直到三十年前,她才恢複了大部分的記憶,也就是她還在張家時的記憶。>
螢幕不斷閃過張海棠四處漂泊的畫面,頻繁的更換住址,最後的一幕是她來到了杭州,站在一家新開的飯館門口,牌匾上的名字簡單幹脆——有家飯館。
黑瞎子看著螢幕,嘴角一直掛著的笑也失了蹤跡,墨鏡下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
陳文錦微微嘆氣:“漫長的生命,永遠沒有歸宿,永遠孑然一身,禹禹獨行。”這種漫長的,顛沛流離的生活真的會讓人絕望,陳文錦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說螢幕裡的張海棠還是在說自己。
吳三省抬了抬手,想拍她的肩膀安慰,剛舉起來又猶豫著放下。
場下的人正感傷,畫面一轉,張海棠正在給熟睡的吳邪掖被子。吳邪睡的特別香,被子外露出的頭發亂翹著,輕輕打著呼。
吳邪:每一次看到兩人同框,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恰好這時候吳邪醒了
只見他睡眼朦朧的抬手按著額角揉了揉,本來還有點迷糊,一瞧見張海棠就坐在自己身旁,正朝自己笑,心裡一個激靈,下意識嚎了一聲,裹著被子往後縮了縮……
……張海棠聽了後簡直想打他,罵道:“你小子少耍貧嘴,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我可是拿你當兄弟,而且就你這身上沒二兩肉的白斬雞,姐姐我還沒興趣!”
也不知道張海棠哪句話戳到他,吳邪頓時覺得自尊心受挫,差點一時激動就掀開衣服讓她看看。
氣的臉都綠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你又沒看過。”
誰知道下一秒,張海棠突然伸手拉開了被子,一隻手伸進衣服裡捏了捏他的側腰的肉,笑的一臉痞氣,“看就不用了,姐姐摸的出來,是沒二兩肉。”>
螢幕裡吳邪那張臉呈現出,震驚,害怕,羞憤,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十分精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王盟實在沒忍住噴笑出聲,他從來沒見過他老闆這副模樣,實在讓他大開眼界。
胖子嘴角一抽:“我說天真你怎麼一臉被強了的表情?”
“你不至於吧吳邪。”解雨臣挑眉。
潘子:“小三爺你——哎!”
吳家三兄弟,一窮二白三省,皆是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無數視線聚集在吳邪的肚子上,有好奇,有同情,有鄙夷。
吳邪痛苦捂臉:“那不是我啊!”
黎簇笑的幾乎要抽抽了,主動去找張海棠搭話,“我說張姐姐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
“哦”張海棠冷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