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倚靠在門框上,對他挑了下眉,打趣道:“不是吧,你還想看我照片睡覺?”
吳邪直接翻了個白眼,“少自戀了,誰想看了。”>
看到最後,所有人也看到了那些黑白或黃白的老照片,照片中的人換了再換,唯一共同的地方是張海棠永遠年輕,永遠燦爛的笑容。
長生者啊——
胖子唉聲嘆氣,“按照這樣看來,胖爺有點擔心了,你們倆真的能打出happy end的結局嗎?怎麼看都是bad ending啊”
就連張起靈也下意識瞥了吳邪一眼,隨即又看向頭頂的螢幕。
吳邪:“不要對著我……哎算了,隨你們了。”他放棄糾正了,宛如一條鹹魚,木著一張臉看著頭頂,劇情已經被跳過晚上,來到第二天,坐在床上的張海棠正在對著自己的手發呆,鏡頭切換成她的視線。
是一隻白皙修長又布滿了薄繭和細碎的疤痕的手。奇長的兩根手指上有著厚厚的繭。
這不是一隻很好看的手,卻足夠讓人有安全感。
<“嘖。”張海棠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
又夢到了啊,自從恢複記憶後,很久沒夢到那些年的事了。
這次她夢見了一個小孩,那是她失憶前認識的人。>
鏡頭突然出現了張海棠的回憶,只是一個畫面。
空曠得有些荒涼的庭院,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坐在黑色屋簷下,靜靜的看著門口的紅燈籠。
張海客眸光一動,螢幕上這張臉他印象深刻。
劉喪不愧為究極‘毒唯’,一眼就看破了男孩的身份,驚道:“偶像,是你!”他指著頭頂的螢幕。
胖子:“小哥出場了,看來這大妹子和小哥也有一段故事。”
<兩人見面的機會其實也不多,印象裡每次見面,總是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對方就靜靜聽著,偶爾回應幾聲……
……在她選擇去那個布滿屍蟞的斷崖按下機關,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著上去,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不是是哪根筋搭錯了,就是聖母心爆發,會在那小孩決定去的時候,沖上去替他去按那個屍蟞堆裡的機關,好像她拼盡全力活下來的這些年都跟開玩笑似的。
那些人可真混蛋,拉一個孩子過來做血包,她想著那小孩放了這麼多血,那上去可不就是送死了,年紀輕輕的怪可惜,好歹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
雖然瞅著手腕上蜿蜒流著的血,有些小後悔,但再怎麼樣,路也是自己選的。
那斷崖在他們斜下方,相隔10多米,下來容易,回去極難,她看著一大群因為忌憚自己的血沒有上前的屍蟞,這樣撐不了多久,要麼不是她被咬死,就是她失血過多而死。
我自由了——在跳下去的瞬間她這樣想,心裡有種類似於終於解脫了的釋懷>
看到這,那些九門中的人,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胖子與吳邪兩人露出唏噓又不忍心的表情。
自由——真是奢侈的詞,但誰又不想呢。
張海客看著畫面中那抹釋然的笑容,心中暗自嘆息,只有死亡才能解脫嗎?
<跳下去的時候她還是抬頭看了那小孩一眼。
有生之年居然能從那張臉上看到驚恐與慌張的表情,對上那雙眼睛時,她突然想起自己床頭上放著一小包糖沒來得及送出去。
不記得是哪一次,瞅見他盯著路邊小攤上擺著的糖,彩色的糖紙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十分漂亮。
小屁孩就是喜歡這些甜膩膩的東西,她那時身上沒帶錢,想著下次送他一包嘗嘗,沒想,到了最後也沒有送出去……>
螢幕裡,床頭那包包裝精緻的糖果,被一隻手拾起,手的主人走到窗邊坐下,糖紙撥開,糖紙在陽光下微微閃著光。
鏡頭拉遠,只見少年時期的張起靈神色恬靜,他將糖含進嘴裡,靜坐在窗邊,依然安靜的看著門口的紅色燈籠。
吳邪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又是悵然,若是悶油瓶曾經有這麼一個人陪著,倒也不失一件幸事。
張海棠下意識轉頭去看張起靈,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微微頷首,微笑著道:“命運終讓我們相遇,族長,我的忠心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