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酒來了。”
小二直砸吧嘴,心說這兩位真能喝,一般人進店都是論碗喝,這兩位論壇喝。看這兩人也不是一般人,只希望他們一會兒別喝醉了在店裡鬧事。
“酒是好酒,肉是好肉,有那個文辭是怎麼寫的來著?”
趙懷德嘴角冒著油漬,探頭問。
“我記得有這麼一句,酒肉令人肥,蒿蔓令人瘦。”
“哈哈哈哈,好。聽聞李大人功夫了得,等會兒切磋一下如何?”
趙懷德用油乎乎手擼起袖子,比比劃劃。
李伯禽往邊上挪了挪,他怕那雙油手碰著自己,敷衍道:“好啊,那您可得悠著點,別喝趴下了。”
“不會,再來兩壇酒也醉不了,你們這裡的酒太淡,不醉人。”
兩個人端起酒碗,又把新上的兩壇酒給下肚了。李伯禽摔碎酒碗,大喊一聲:“小二,結賬。”
這一聲嚇的其他吃酒的人紛紛手抖了一下,店小二陪著笑臉,抖抖索索走了過來:“大——爺,您看著賞錢。”
“瞧你那沒出息樣,本大爺這麼有錢的人,還會佔你小酒館的便宜嗎?”
趙懷德搖搖晃晃過來了攔住李伯禽:“唉,酒錢我來給。”
這廝喝大了,掏了一把銅錢,撒了一地,反正足夠酒錢了。兩個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出了酒樓。李伯禽此刻也顧不得考慮趙懷德那雙油乎乎的手了。
大街上上行人紛紛躲閃,唯恐避之不及。無論在什麼時代,碰到酒鬼,正常人都會躲著走。
“看看,看咱們著步伐,滿街都是人,卻沒有碰到一張臉。”
趙懷德得意洋洋,一隻手比比劃劃,嘴裡嘟囔的什麼。
李伯禽明白這廝喝醉了,而他也差不多了,他心裡明白街上根本沒眼睛裡看到的那麼多人,因為他們現在看到的人都是無數重影。
正得意著呢,拐彎撞到一位女子。兩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而被撞到的人,手裡的包袱也已經落地。
趙懷德一把抓住該女子的胳膊,大聲叫喚:“哎哎,這還真撞到一個人。喲,還是美貌的小娘子,嘻嘻。”
李伯禽使勁揉揉眼睛,重影由三個變成兩個,最後對上那張驚慌的臉。有點眼熟,努力想了想,想起來了——梁君竹。
嘿,世界太小了,三番五次遇到這個農家小娘子。喝醉酒,大街上也能撞到她。再看趙懷德,拉著梁君竹不撒手了,這廝臉上擠著淫笑,看樣子是酒後動春心了。
“唉,趙公子,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你把手鬆開。”
“不行,不行,朋友的妹妹,那也是朋友。走,一塊喝酒去。”
梁君竹帶著哭腔,眼巴巴地看著李伯禽:“李公子。”
“鬆手,鬆手。”
“不行,不行。”
“啪。”
響亮的巴掌甩在了趙懷德的臉上,他一時間愣住了。梁君竹趁機掙脫開,跑開了。
李伯禽心裡壞笑,心說活該,這梁君竹還挺辣。他拉住想要去追趕的趙懷德,勸說:“皇帝陛下給您賜名懷德,那說明您是位能忍辱負重的漢子。”
“哈哈,不錯,這小娘子那一巴掌就像撓癢一樣。本公子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嘿,這廝還是位臭不要臉。至於兩人比武,他們現在走直線都成問題,早把想要切磋武藝的事情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