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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生香 (3 / 4)

石嚴見韓濯土匪一般的做派,並未露出什麼意外,他傾身向前,從壺中倒出兩碗冷酒:“侯爺何必心急,說起來我取漢名,也是半個中原人,你們要滅曲支陸,我算是幫了你們,大家都是朋友,大可不必把我作外邦人對待,來,這碗酒我敬您!”

韓濯接過酒碗,方欲飲下,臨了卻停住了,似乎是聽說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嗤了一聲:“好一個朋友,荒郊偷襲,擄人妻子,你們羯族人這樣的朋友,在下可不敢交。”

石嚴聞此,似乎有片刻的僵硬,隨即道:“侯爺嚴重了,只是仰慕殿下風姿,留人在石勒做客而已,你我結盟禦敵,此後雁關南北各自安好,何嘗不可呢?”

話還未說完,一片銀亮的刀光在眼前一閃,石嚴驀地一驚,一把匕首深深插進了鹿皮椅子上,離他的左手只有寸餘,韓濯站了起來,陰影將石嚴籠罩。

“我不是來拉家常的,”韓濯道:“我說過,我沒興趣和你們虛與委蛇。殿下在何處?”

石嚴卻吃吃笑了起來:“我哪裡虛與委蛇,條件我早就提了,就看侯爺您願不願意。”

韓濯盯著他看了片刻,也笑了起來:“既然都不願意讓步,那你我今日還談個什麼?”

韓濯緩緩走近石嚴,擋住了本就有些昏黃的燈光,在石嚴還以為要動真刀真槍之時,韓濯卻退開了,將那插在椅子上的匕首拔了出來。

“侯爺這是要走?”

韓濯未答,只繼續轉身朝帳外走,石勒的營帳安靜得出奇,幾乎能聽見營外火盆嗶剝的燃燒聲,偶然聽見兩聲山鷹的唳嘯。

“殿下三日前還生了場病。”石嚴在身後緩緩道。

韓濯停了下來,冷聲道:“你威脅我。”

“不敢,”石嚴道:“病得很是厲害,燒得糊塗,聽人說,病重還喊著侯爺的名字。”

石嚴如願看見韓濯陰沉著臉轉了過來:“羯族人嘛,在您眼中大概愚頑野蠻,縱然殿下身份尊貴,我也不敢教巫醫亂給他治不是”

“帶我去見他,”韓濯道:“見到了,我才能給你答複。”

石嚴笑道:“哪裡的話,侯爺有萬夫不擋之勇,若是中途出了差錯......除非...”

他說著,重新拿起那碗酒。

二人佇立片刻,誰也沒有移動分毫。

帳外鷹唳之聲更近。

下一秒,韓濯動了。

石嚴只覺刀光一閃,那碗酒“當啷”一聲被打翻在地,酒液浸濕了半面衣衫,散發出一陣奇異的香來,而石嚴覺得有什麼不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愣了片刻才大叫起來。

與酒碗一同跌落的,還有石嚴的三根手指。

石嚴的喉嚨觸到了刀刃,因大叫而震動的喉嚨接觸到寒刃顯得有些瑟縮,韓濯反手握刀,將人逼向絕路。

“傀儡丹......你們的招數不過就是那些翻來覆去的把戲罷了。”

“你......”

“你若是真能動真章,還用得著費這等功夫?”韓濯冷聲道:“你雖制住了支曲陸,但他的部下不聽命於你,也是白搭,想借大齊的勢,憑你也配!”

石嚴突然瘋了一般笑了起來,簡直好像喘不過來氣:“哈哈哈哈哈......我還道你真敢單刀赴會,原來不過也是孬種一個......”

“殿下到底在哪!”

“你暗中叫人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急了?”

韓濯沉聲道:“我看現在還是你比較急一些。”

這時,帳外闖進了兩個黑衣人和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侯爺。”

韓濯揮了揮手,並未回頭:“韓家軍已蓄勢待發,只等我一聲號令,你若在信火點燃之前交代,說不定我會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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