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奇致抬手捏了下眉間,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把她介紹給我?”
“桐桐說她喜歡警察啊!但她不是搞藝術的嘛,平時接觸不到這個行業。我想著你不就是警察叔叔嘛!而且聽表哥說,你還單著。這孤男寡女的,不得牽牽線?”
“什麼孤男寡女就得牽線,簡直……”謝奇致扯扯嘴角,“以後少想著給我介紹物件……她主動跟你說她喜歡警察這個職業?”
李妙點點頭,“我還給她看過你的照片呢!她說你好帥,想認識認識。”
謝奇致斂眉:“這樣啊。”
李妙奇怪地打量他:“哥你說你不喜歡她,但又一個勁兒的問……你想幹嘛?”
謝奇致擺手道:“沒什麼。你把我的事還跟多少人說過?”
聞言,李妙尷尬地撓撓頭:“咳,那什麼……有幾個吧?記不清了……”
“行……以後盡量不要提我,要是想提我,別說我的工作。”謝奇致繼續問道,“你認識她老師嗎?”
李妙答:“當然啦,不然我幹嘛去看他畫展?桐桐老師可是孟傑書哎!可牛了!我跟你說……”
隨後,謝奇致面無表情地聽了一篇不知道多少字的贊美演講,把孟傑書在繪畫方面的大小成就都聽了個透徹。
“哎,可惜我這對爪子笨,怎麼都學不會畫畫!”
“……你覺得戚芷桐和她老師關系怎麼樣?”
“不知道,我又沒見過她倆同時出現,桐桐也沒和我聊過。”李妙搖搖頭,又道,“我跟你說啊,孟教授不僅畫畫得牛,人也特別帥!我聽說他現在差不多四十,但還是單身呢,學校有好多老師都喜歡他……”
謝奇致木然道:“擦擦口水吧,妙妙。”
李妙下意識抬手摸嘴巴,沒摸到任何液體,剛想反駁時又聽謝奇致說:“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回局裡一趟。今天多謝了,改明兒請你吃飯。”
從李妙的描述裡可知,她是這段時間才認識戚芷桐。那個署名為kier的檔案袋也是前段時間被不知名人士送到警局。這兩個時間有沒有關聯?
謝奇致很確定,與戚芷桐見的第一面,她投射過來的眼神裡沒有絲毫與男女之愛有關的情感。
而且雙方交流時,戚芷桐雖在言語中表露她對他有好感——實際更像是玩笑話,她肢體與神色並未流露出一絲一毫愛慕。
所以盡管李妙說戚芷桐言稱因他外表而想認識他,他是不完全相信的,甚至可以說是不信。
再聯想到戚芷桐與李妙認識不久後便透過李妙約他到美術館,在館內的表現也十分奇怪……
怎麼想都不太對勁,感覺戚芷桐就是故意接近他。
可她為什麼這麼做呢?
謝奇致暫時想不出答案,便將疑惑埋進心裡,驅車回市局,先去向技術中隊處。
未曾想,他剛進門,張瑤就拎著一物證袋迎上來,還以一種奇怪語調說道:“來了?”
謝奇致疑惑道:“張姐是發現了什麼?”
張瑤神秘地搖搖頭,用戴了手套的手把物證袋裡的皮質筆記本拿出來,一邊翻給他看,一邊說明:“這個本子應該是死者的日程本,記錄了她每天做的事。本月上旬她經常見一個叫孟傑書的人,而這一天……”
上旬的記錄大同小異,基本格式為:七點起床,去畫室;十二點用餐,睡午覺;傍晚六點用餐,見孟傑書。
而張瑤特別指出的12號那一天的記錄首次出現“說不說”三個字。
再往後翻,從12號到20號的每一天記錄最末都寫著類似“說?”“不說?”“好想”之類的短句。而在與謝奇致見面的前一天,也就是21號,那一頁最後一行寫著“不。”
22號到25號的記錄不再出現“說”“不”之類的字眼,但這幾天記錄的末尾都出現了一個笑臉符號。筆記本上的記錄只到25號為止。
謝奇致喃喃自語:“她想說什麼?”
而且為什麼21號之後不再出現那些字眼?
和他有沒有關系?是因為見了他,所以她不再留下任何關於說不說的資訊嗎?
張瑤:“除了這個筆記本外,我們還發現了幾幅畫。”
謝奇致輕咳一聲,冷靜道:“看看。”
“畫是在臥室的包裡發現的。”張瑤朝一名警員招了招手,對方迅速將幾個物證袋遞過來,每個物證袋都裝了一幅畫,“一共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