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逐漸遠去,外頭的聲音也弱了下去。
身側的金梨大嘆著氣,感嘆著對柳扶楹說:“原來,夫人那日讓我傳播訊息的真正用途在這兒呢,那時,我真是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還是夫人做事周密。”
柳扶楹回身衝她笑,她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夫人不要嫌我笨才好呀。”
“你怎麼會笨,你是太關心我了,關心則亂。”
“唉,反正現在有了這個藉口,夫人再接著去山裡也不會有人懷疑了,只會更加做實了二房欺壓你的流言。”
柳扶楹面帶笑意,溫柔摸了摸她的發。
回了府,柳扶楹回屋歇息片刻後,去了後廚差人準備晚上的吃食。
最近上京城裡關於二房的流言愈演愈烈,導致二房如今都不太敢往這處裡,生怕再被抓住什麼實質性的把柄,也是他們自己心虛的緣故,縮在屋裡果真確有其事似的。
柳扶楹少了對他們的應付,當然樂的輕鬆。
從長明觀離開時同住持說過的事,柳扶楹沒幾天就傳人去操辦了。
這一回,為了做出成心模樣,她預備要沐浴齋戒好好的在觀裡住上幾日。
到了日子,柳扶楹依舊帶著金梨早早的出了門。
她滿心期待,想著這回要和裴舟霧接觸上好幾日,定會有不錯的進展。金梨也跟著期待,只盼柳扶楹能早日懷上孩子也好早日結束這偷雞摸狗般的日子。
不料,快出城的時候遇上了意外。
有人緊追而來,叫停了柳扶楹的馬車。
“姐姐,你走的好快,我險些跟不上呢。”
喊她姐姐的那個女子高高撩著馬車簾子,面上掛著雀躍的笑,卻讓柳扶楹冷了臉。
是柳家的人。
正房夫人嫡出的第三個女兒,叫柳時鳶,比柳扶楹小個三歲,正是該議親的年紀。
不等柳扶楹回應,那人就從她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不經同意便上了柳扶楹的馬車,笑眯眯的做到柳扶楹身邊,將金梨擠出去老遠。
“姐姐,前幾日母親出城去上香,聽說了姐姐準備在觀裡住上三日以便誠心祈禱,我們這才信了城裡的那些流言原來都是真的,姐姐,姐夫家的二叔他們真的這麼欺負你呀?”
如今倒是一口一個姐姐。
柳扶楹目視前方並不看她,她從前可是學著她母親只喊她賤人的。
“你今日來,目的是?”柳扶楹語氣頗冷。
柳時鳶臉皮厚,裝作沒聽出她的不耐,回道:“姐姐,母親怕你太過傷心,特意讓我來陪你好好寬慰你的。”
邊上的金梨忍不住快要呸出來。
柳扶楹挑了眉尾,淡淡只道:“母親有心了。”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她若就這麼將柳時鳶趕了下去,鐵定會吃虧。
孃家的人惦念她遭人欺負過的辛苦,特意過來陪伴她過難關,她卻不領情當街哄人,少不得要落下的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嫁了高門就忘了本疏遠起五品小官的孃家了。
出了城,柳時鳶又開始喋喋不休。
“對了姐姐,我姐夫沈將軍他身體怎麼樣了?”
柳扶楹給了金梨一個眼神,示意金梨替她回話,她實在不想搭理這柳時鳶。
“時鳶小姐,我們家將軍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聽說將軍都不愛出門,想來是不太願意見人的緣故,因此我們也不敢上門去叨擾怕惹將軍心煩。”
柳扶楹對她的耐心快要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