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俊回來看了,又不免要心軟了。
“大姐兒想如何?”蔣晴柔開了口。
這一回可不像方才,語氣柔和了許多,忽略她耳朵上的細紗布和臉上的傷痕,看起來又與從前一般了,甚至還更柔弱可憐。
“我想如何?”趙嫤停住了手中的團扇,捲翹的鴉青長睫撲閃了兩下,輕笑道:“不是母親使人叫我來的嗎?”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蔣晴柔語氣平靜和緩。
“好。”趙嫤笑著應了,又道:“母親可不要在背後使什麼小動作哦。
可要多替小弟著想,畢竟他還那麼小,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怪可憐的。”
她很滿意的看著蔣晴柔僵硬的臉色,嘖,趙秉和才是蔣晴柔的死穴啊!
趙嫤一走,她留下的那個瓦罐立刻叫蔣晴柔砸在了地上,羹湯濺得到處都是。
陳嬤嬤忙上前,扶著蔣晴柔勸慰:“夫人,您別生氣,一定別生氣,氣傷了自己不值當。”
蔣晴柔喘息著,手撫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心中拼命提醒自己,冷靜,再冷靜!
因為惱羞成怒不僅不起任何作用,還會叫趙嫤鑽了空子。
“夫人,您別急,總會有法子對付那個賤人的!”陳嬤嬤小聲寬慰她。
良久,蔣晴柔總算緩和過來:“最近,定國公府有什麼動向?”
“暫時不曾聽聞。”陳嬤嬤搖頭:“不過,夫人要小心防範了。
老奴聽了訊息,說羅士謀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因為身子廢了的緣故,無處發洩,暴虐無比。
更是喜歡折磨人了,才不過兩天就折磨死了一個婢女……”
蔣晴柔聞言,坐在那處思量著,面上隱隱有著激動:“那豈不正好?
此事因趙嫤而起,便由她去終結吧!”
“夫人的意思是?”陳嬤嬤聞言,心中不由一動。
“下帖子給定國公府,我明日要登門拜訪。”蔣晴柔當機立斷地吩咐。
“明日?”陳嬤嬤遲疑:“可是,夫人的傷……
夫人不如養一養傷,再……”
“不。”蔣晴柔搖頭:“趙嫤這個禍害留不得了,得儘快處置了她。”
“是。”陳嬤嬤應下:“奴婢這便去安排。”
*
趙嫤出了蔣晴柔的院子,回頭瞧了瞧,閒閒地道:“趙文俊的後院,太久沒有新人進來了,總是這幾個老臉色,不免太過冷清。”
聆風笑起來:“那奴婢去替姑娘買個頭牌,帶進來?”
趙嫤緩緩搖頭:“不,趙文俊這種酸儒,可以去妓館,但他絕不會娶一個頭牌做小妾。
還是給他安排個良家吧。”
她說著,抬起團扇。
聆風忙附耳過去。
趙嫤如此這般的吩咐了她幾句。
聆風聽得連連點頭,最後笑著拱手:“姑娘放心,都由奴婢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