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不要帶婢女進來嗎?”蔣晴柔本就心煩,瞧見趙嫤不依她所言,不由出言質問。
趙嫤不理會她,露出一臉的訝異:“哎呀,母親,您這是怎麼弄的?
您怎麼缺了半隻耳朵?”
她睜大杏眸,彷彿真的才知道,很不可思議似的。
蔣晴柔氣得胸脯起伏,說不出話來。
趙嫤笑了,接過聆風手中的瓦罐,擱在桌上:“這是銀耳燕窩羹,母親吃了補補吧,雖然耳朵長不回來,好歹能補補氣血,也不錯。”
“放肆!”蔣晴柔焦灼又惱怒:“趙嫤,你嘴裡叫著‘母親’,卻對我沒有絲毫的敬重,不僅嘲諷我,見了我還連禮都不行一個。”
“行禮?”趙嫤笑了一聲:“您配麼?”
從前,她算計著蔣晴柔,還能虛與委蛇地行行禮來著。
如今,都撕破臉皮了,她才懶得繼續裝下去。
“趙嫤!”蔣晴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來人,大姑娘不敬長輩,口放厥詞,給我請家法!”
“是!”
立刻有下人應聲往外走。
聆風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蔣晴柔的脖子:“我看誰敢動我們姑娘!”
“大膽奴婢!”陳嬤嬤大驚,忙上前去護著。
“退開。”
聆風一把將蔣晴柔自椅子上拉了起來。
蔣晴柔驚叫了一聲,之前的牢房的驚恐好像一瞬間又回來了。
趙嫤走近了,笑看了一眼她的右耳:“我還喊你一聲‘母親’,便算是敬重你了。
你可別得寸進尺啊,畢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呢。”
“趙嫤,你就不怕你父親回來收拾你嗎?”蔣晴柔咬牙,目中滿是恨意地望著她。
“父親這個人,是個牆頭草,那邊風大,他就往哪邊倒。”趙嫤抬起手中的團扇,拍了拍蔣晴柔的臉:“母親,你猜父親看到你這副真實的嘴臉,還會不會心疼你,憐惜你呢?”
“你!”蔣晴柔因為她輕視的動作與表情,羞憤的滿面通紅。
若非聆風摁著,她便要跳起來給趙嫤一巴掌。
這個小賤人,真的是翅膀硬了,當初跪在她面前瑟瑟發抖的時候,就該一腳踢死她!
“鬆開她。”
趙嫤輕揮著團扇吩咐。
聆風這才放開蔣晴柔。
蔣晴柔整理著衣領,雖不甘心,可也不敢再造次。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今兒個也是因為耳朵受了傷的緣故,她方寸大亂,才會如此與趙嫤硬碰硬。
趙嫤如今手底有財有人,早就不能用這種手段對付了。
倒是她太不冷靜了。
趙嫤笑望著她,蔣晴柔也確實有手段,不過眨眼的功夫,面目可憎的樣子就收了回去,傷口包紮著,臉上也有幾道傷痕,看起來確實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