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楊起便被青面侯請去州衙,說是既然上將鐵世成已經前來,就應當好好商討應對飛天大盜之事。此事至關重要,甚至有可能威脅大周安危,不可大意怠慢,需要慎重應付,否則後果委實難料。
鐵世成本就被安排在州衙內居住,故而兩人都在等候楊起。面對此等大事,楊起亦不敢怠慢半分,立刻便啟程前往州衙。很快楊起就來到州衙門口,見到豫州三良將之一的花劍正在大門侯著,便隨著他登門而入。
花劍將楊起領到書房,此時此刻,鐵世成與青面侯兩人早已等候。將楊起送到書房之後,花劍便守在門口,不許旁人打擾。其實俱是門面工夫,因為以鐵世成的修為,方圓幾里的動靜,都脫離不了他的感應。
待三人都坐好之後,青面侯率先說道:“今日在此書房之內,我們三人只論公事,有甚麼想法都可以暢所欲言,無需保留。飛天大盜殺害北燕使者一案,實乃震驚朝野,全國動容,甚至別的國家都在格外關注,不能出現半點意外。”
鐵世成面無表情的說道:“企圖利用北燕的復仇之心冒犯大周,只要好好想想,如此行徑於誰而言有何好處,便可以得知。目前大周雖說國力不如從前,但也不是輕易能夠戰勝的,儘管與北燕一戰之後,也能位列三大王朝之一。”
青面侯點了點頭,說道:“按照鐵將軍言下之意,是那些能在大周與北燕一戰之後,具備把握吞併大周的國家所為。如此說來,放眼整個中州,也就越國與梁國兩大王朝具備這個條件,他們的嫌疑是最大的。”
鐵世成目光平淡,說道:“現在做出結論為時尚早,有時候因為太好推理,所以很有可能會是一個陷阱。或許有人不僅想讓大周與北燕開展戰爭,甚至希望與梁越兩大王朝一戰,很多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青面侯說道:“所言極是,大周乃是中州三大王朝之一,物產豐饒,人傑地靈,乃是名副其實的真龍氣運之地,早已被旁人覬覦許久。相信除卻梁越兩大王朝之外,也有很多小國希望能將大周徹底瓜分。
鐵世成冷冷說道:“按照往常,大周有絕代大能孔雀大明王,以武封王的武親王爺,兩大蓋世戰力,自是不把那些小國放在眼裡。但倘若是在與同等國力的兩大王朝展開大戰,那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青面侯說道:“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飛天大盜所在,只有將其擒獲,方能得知真相。若是真有幕後主使,我們再行上奏朝廷,讓皇上定奪。倘若真是兩大王朝所為,那可就真的是天大麻煩了。”
正如青面侯所言,若北燕使者被害一案真是梁越兩大王朝所為,大周將陷入困境。若是不行報復,難免會讓他國恥笑,有損大周顏面。但如果真的開戰,雙方必定兩敗俱傷,到頭來也是麻煩不斷。
鐵世成殺氣騰騰,寒聲說道:“全無必要上奏朝廷,只要知曉此案乃是何人所為,鐵雲軍立刻全部出征。無論是大梁王朝或是大越王朝,倘若真是他們在幕後指使飛天大盜作案,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大周不懼強虜。”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楊起平淡說道:“兩位不必過於動怒,正如鐵將軍所言,無論是何人所為,只要膽敢冒犯大周,必須有個交代。但此時不可妄下結論,如果只是飛天大盜一人所為,別無指使,那事情就好辦許多了。”
青面侯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我同意楊侯的說法,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不能妄下斷言。此案既有可能是小國所為,也可能是大國指使,但也不能排除飛天大盜隻身一人作案的可能。說不定殺害北燕使者之事,就是飛天大盜在故布迷陣,企圖分散我們的視線。”
楊起本不想說出懷疑鬼堡之事,畢竟以他國教弟子常年不外出的身份,若是知曉太多,未免會引人懷疑。但既然此事至關重要,牽扯到大周安危,他也就覺得全無必要隱藏,否則屆時因此民不聊生,那真是罪過了。
念及此處,楊起有意無意的說道:“我曾在國教藏書閣裡查閱中州各個家族宗門,其中有一個名為鬼堡的勢力最讓我關注。據說他們是以挑動各國戰爭,從而從中謀利為生存,兩位,你們覺得是否有可能此案是鬼堡所為?”
楊起話音甫歇,青面侯面色微變,鐵世成則是眉頭一皺,忌憚說道:“若真是鬼堡所為,倒是合情合理。此門向來善於挑動戰爭,從而相助一國,謀取利益。前陣子更是膽大包天,襲擊金陵,好在明王與武王出面,否則必定又是一場席捲天下的大戰。”
青面侯說道:“鬼堡向來神出鬼沒,而且門中強者雲集,行事多是不折手段,倘若此案真是他們所為,怕是麻煩不斷。按照往常,但凡被他們盯上的獵物,極少出現放棄的道理,金陵城有大周雙王,算是例外。但豫州雖說擁有大軍二十萬,卻無彼岸大能,危機不小。”
鐵世成聞言,亮出佛刀,擺在桌上,語意森冷的說道:“一群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已,何足道哉?倘若他們覺得上次金陵城的失敗代價不夠嚴重,大可再來。至於彼岸大能,乃是當世至強,相信鬼堡也不有多,不會輕易出現。只要不是彼岸大能前來,誰敢與我一戰?而且就算大能出現,也不見得不能鎮壓。”
鐵世成執掌東境鐵雲軍百萬雄師,乃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彪悍軍隊,常年穿梭戰場之間,殺伐果斷,作戰熟練,經驗豐富,可謂精銳。除非鬼堡能派出苦冥僧那等絕代大能,否則真不見得能夠橫行無忌。
楊起聞言,心裡暗自尋思:“話雖如此,但鬼堡的確不容小覷。那天金陵城一戰,足見那個宗門的力量深不可測,兩位絕代大能,四位彼岸大能,十位星神巔峰強者,只怕其中之一,都能創立一個山門。然而對於鬼堡而言,三者多半隻是部分力量。”心中所想,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