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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隱秘

眼前這位神態不俗的****正是北拙首座商若愚的夫人秦姿,同時亦是天宗掌教玲瓏大師關門弟子,天資稟賦,曠世難見。商若愚相貌尋常,性情古怪,能有此佳人常伴終身,當真是令人意外。昔日那位法力無邊的玲瓏大師盡心竭力栽培秦姿,有意傳位,師徒情深,豈料半路倏然殺出北拙商若愚,令得玲瓏咬牙切齒,由此向來輕易不待見北拙一脈。

但商若愚又豈是尋常人物,向來性情怪癖的他越是有人阻攔,便越要逆流而上,不顧玲瓏後果,硬是把這位佳人討回拙峰。秦姿天賦不在商若愚之下,有她的北拙,登時實力大增。固然人丁單薄,但因有兩人坐鎮,其餘同門亦是輕易不敢前來招惹。當年的婚禮之上,玲瓏大師親自拜訪,有意為難,出言稱是二人能接下十招,便會答應此事。

玲瓏大師乃是當今世上聲名顯赫的人物,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就連聖尊都要禮讓三分,放眼大周王朝,能接下她十招之人,莫不是罕見高手。商若愚跟秦姿當時不過三十年紀,修為甚是粗淺,倘若要接下成名已久的玲瓏大師十招,實無可能,當時亦是無人相信。然而兩人表現卻是令人大開眼界,不知從何而來的雙劍合璧,竟是招架得住玲瓏不留餘力的十式神通,國教上下無不心驚。

玲瓏大師身為天宗掌教,自是信守諾言,不再為難,兩人方才結為神仙眷侶。自那以後,無人再敢小覷北拙,接下玲瓏大師十式神通,絕非凡俗。但眾人始終不解,秦姿跟商若愚兩人性情實在相去甚遠,前者知書達理,溫文儒雅,後者古里古怪,作風豁朗,又怎會相親相愛,結為道侶。而秦姿天賦異稟,清逸出塵,且是玲瓏大師至惜弟子,身份極高,不少天驕為之傾倒,商若愚此舉,無疑令許多同輩大為妒忌。

人宗當今其餘三位首座,以及幾位身份極高的長老都曾是秦姿的愛慕之人,他們的條件均是遠勝商若愚,故而得知兩人結為道侶,心裡甚是不服。多年來有不少人前來為難,但他們二人共同進退,雙劍合璧,又是無人能及,只能罷下念頭。但此事可輕易不會善了,那些大人物雖不能抗衡這夫妻二人,於是總會讓門下弟子前來惹是生非,他們斷定,以商若愚夫妻二人的身份,是不會以大欺小落人話柄。

秦姿為人知書達理,自是不會欺壓小輩。但商若愚可不如此,無論你古道或是山河,甚至氣鼎修為,如若膽敢前來拙峰生事,便會不顧身份親自出手懲戒,令得那些大人物無可奈何。在半個月前,楊起得知此事,大感詫異,想不到師尊的情路竟是這般坎坷,好在天公作美,兩人終成眷屬。而自從兩人結成道侶,玲瓏大師便在天宗頒佈法旨,但凡天宗門人,均不可與人宗北拙一脈弟子產生情感。商若愚倒是並不在意,就那麼幾個弟子,根本不值得牽腸掛肚。

商若愚與秦姿行在前頭,信步徐徐,在其身後則跟著田仁書等六名北拙弟子,朝著家裡的方向漸行漸去。就在此時,秦姿的目光無意之中落在楊起身上,臉上露出詫異神色,說道:“小六子,短短半個月的光陰,你的修為怎會從一元氣鼎臻至二元,當真令人不可思議。只怕就算是師尊,都是不能及得上你。”她提到的師尊,正是才華橫溢、天資稟賦的天宗掌教玲瓏大師。

商若愚聞言,不住側眼望去,臉上仍是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風起雲湧。短短半個月,便能有這般進展,的確是令人另眼相待。商若愚闇暗想著:“莫非正如北冥老頭所說,老六明面天資愚鈍,實則大智若愚?”若非如此,實在想不出楊起為何能有此等進境,既沒有上乘心法,又不曾得到名師指點,按理而言,當無可能。

幾位師兄同樣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這個小師弟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不僅能夠一夜造化,還能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臻至二元,此等天賦可不尋常。但好在他們曾關於楊起前面的表現頗為了解,此時此刻倒並非難以接受,只覺這個新來的小師弟,身上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古往今來,誰人沒有幾個秘密,既然小師弟不願明說,他們自是不好直接出言詢問。

楊起聞言,於是便把早先準備好的言辭全部說出:“弟子實則不知是甚麼回事,只有按照四師兄的方法日夜練習,便有了這般變化,當真莫名其妙。”可輕易不敢吐露愚公六劍,並非是不信任在場幾人,而是白子蘇高深莫測,且是遭人暗算,恩怨情仇,難以言表,箇中複雜實是難以想象。楊起既身為其徒,自是永不言棄,但商若愚等人完全沒有必要牽扯進來。況且白子蘇之事越是少人知曉,於人於己,均有好處。

商若愚點頭不語,早在得知楊起一夜造化的時候便有過解釋,雖不可全信,但目前只能這麼接受。幾人不再詢問,很快就來到家裡,依舊是香氣四溢,撲鼻而來,於是不約而同的露出欣喜笑容。自從楊起守家以來,北拙眾人的胃口可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而且關鍵是,楊起燒製的膳食少有重複,每日花樣不同,著實令人喜不自勝。

由於商若愚離經叛道,不顧旁人另眼,故而沒有向幾位弟子親自指點武藝,只由夫人秦姿代勞。正所謂是: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然秦姿卻反其道而行之,每日用膳過後,方才指點。以其之理,夜晚隔望星空,汲取日月精華,可事半功倍。楊起本是不明所以,於是詢問白子蘇,得到了肯定答案,並且極為嘉許,以為秦姿當真別出心裁,無愧天驕美名。故而每日夜晚,寒風刺骨的院子裡便傳來北拙幾名弟子的習武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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