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得到的玉璧,與大名鼎鼎的和氏璧出自同樣的地方。
當年和氏璧被卞和從荊山開採而出,獻於楚厲王,楚厲王命人檢視,卻被告知是一塊石頭,大怒,遂以欺君之罪砍去卞和左腳,厲王薨,武王即位,卞和又獻玉,武王命人檢視,卻又得知是石頭,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腳。武王薨,文王即位,卞和抱著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淚盡而繼之以血。文王得知後派人詢問,曰:“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
卞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寶玉而題之以石,貞士而名之以誑,此吾所以悲也。”
於是,文王命人剖開這塊璞玉,見真是稀世之玉,遂命名為和氏璧。
卞和得以洗脫冤屈,荊山也因出美玉而被大幅度開採,但或許是孕育和氏璧就已經耗費了荊山的全部靈力,此後荊山出玉不少,美玉卻寥寥無幾。
白皓的這塊玉璧就是出土於荊山的美玉,玉質與和氏璧相差無幾,只是體積要小許多,也是至寶!
龐士安得到的是一件瓷器,是天青釉瓷器。
自瓷器廠開窯以來,有吳駒為其指明方向,將後世已經出現的各種釉色以及粗略的製作方法傳授給工匠,致使技術進步神速。
其中一個窯口一直在研究天青釉,正是“天青色等煙雨”的那個天青,汝窯的巔峰之作。
天青釉的成型條件十分苛刻,在火候上極難把控,材料更是需要加入瑪瑙,一直是重大難題。
一個月前,偶然一次開窯中,得到了七件瓷器,是目前顏色最純正的天青釉瓷器,有三件被子楚收入寶庫,賜給龐士安的就是其中一件。
瓷器廠雖然每個月都要出售大量的瓷器,甚至出口到六國,但都是青瓷、白瓷為主,那些稀有釉色的瓷器難得一見,如子楚賜予龐士安的天青釉瓷器,吳駒送給呂凝的胭脂水釉瓷器,都已經是當世當之無愧的頂級奢侈品!
龐士安得到的這件寶物,儘管沒有伴隨過子楚,也不是來頭很大的寶物,但價值卻半點不差。
除了前三甲以外,前十的其他七人也都得到了一件寶物,並被授予官大夫爵位,賞二百金。
這讓參與儀式的其他考生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再往下一層的第十至第五十名是“大夫”,賞百金,但不是子楚親自獎賞,而由吳駒代為主持,在這一列的有鄭祺、江奉等人,當然,還有那個酒後亂性的遲攸之,子楚這幾天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完蛋玩意的功名直接取消,但思來想去還是壓下了,決定再觀察觀察。
第五十至第二百名是“不更”,賞五十金。
至此,金榜題名的二百人都得到了獎賞,也為殿試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近兩千考生在官吏引導下出了宮門。
……
就在殿試進入尾聲時,咸陽城一處富麗堂皇的宅子中,正在進行談話。
與會者有數人,皆是咸陽世家豪族的家主、族長,當然,不是全部,只是一小部分,相互關係很密切,來往頻繁,有著相同的利益,更是進行了通婚。
而會議的主題,則是科舉。
“老夫以為,文家這次的失敗,在於他們採取了不正當手段,最終導致了文家覆滅。”一個白髮老者說道。
“做就做了,關鍵是活太糙,害人害己。”一箇中年男人淡淡的說。
“這話說得倒是,且看老鄧,這幾天閉門不出,說要研讀經文,未免太慫了。”另一邊的人說。
他們說的老鄧正是鄧家家主,科舉答案洩露案案發後,這些參與在內的世家紛紛夾起尾巴做人,今天的會也沒有參加。
“不要管老鄧了,為今之計是吸取教訓,為下一次科舉做打算。”
眾人皆點頭。
科舉答案洩露案牽扯了一大批人,當時他們也膽寒過、噤聲過,可過了幾天,金榜放榜,引出的巨大利益卻讓他們眼熱不已,心思再度活絡了起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人的本性,世家更是如此。
“我們要採取正當手段!”有人在為這次談話定下了基調。
“比如?”
之前批判文家活糙的中年男人發話了,他是陳家家主,素來多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