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苑裡,林燕芝賴在了堯杳的小床塌上,盤腿坐著,手中拿著在床櫃中搜刮出來的糖蓮子,機械性地一顆接一顆的往嘴裡丟,時不時的唉聲嘆氣。
石桌邊的兩人看她一直這樣,都快一個時辰了,最後他倆脖子都要抬得痠痛了起來,便雙雙轉過頭,開始低語。
衛千城把兩隻茶盞各放在他們面前,撞了撞桃杏的手肘:「我姐她這是怎麼了?」
桃杏斟了茶,也是垂頭喪氣地說:「奴婢也不知道,前幾日大人回來後就一直這樣了,晚上也是坐在床塌上發呆,睡也睡不好,問大人,大人就只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還叫奴婢不用擔心,這哪能不擔心啊。」
「難道是殿下欺負了她?」
桃杏道:「奴婢看著不像是,大人這幾天見到殿下都是一臉欲言又止,好像……還有點心虛?忐忑?唉,奴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而且,再說了,殿下怎麼會欺負大人?」
堯師父說了殿下喜歡大人,既喜歡,又怎會欺負?
「不行!我還是去找殿下問個明白!」衛千城猛地起身。
桃杏愣了一下,也跟著起身,連忙抱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去,若是因他去瞎鬧,害得大人和殿下以後見面尷尬的話,那就不太好。
「你們這對小夫妻,在這朗朗乾坤,公眾場合下,抱得這麼緊……接下來,是想幹嘛啊?」堯杳從牆頭跳了下來,抱著雙臂,慢慢往衛千城他們那走了過去。
「你別瞎說!誰跟她是夫妻?!什麼抱不抱的?」
堯杳挑眉看著衛千城,然後又往他們緊貼之處瞧去,抬了抬頭:「那這——?」
衛千城這時順著也低頭看了過去,才發現了他的手臂被桃杏牢牢圈住,那兩團柔軟也緊緊地貼在他的手臂上,他慌忙地伸手要去拍開時,桃杏已鬆開了手,改去抱著堯杳的。
「堯師父,您終於回來了!」桃杏高興地說。
「怎麼啦,小桃杏想我了?」堯杳挑起她的下巴,調戲道。
衛千城看著她倆的親暱,撇開了頭,這丫頭是什麼壞習慣?怎麼那麼喜歡抱人,而且見人就抱……
桃杏傻傻的笑了幾聲道:「怪想的。堯師父,您這幾日都去哪了?對了,奴婢又給您做了些甜食,您把袋子給我,我去給您裝上。」
堯杳捏了捏她的小鼻頭:「小桃杏就是貼心。」她一邊圍著桃杏打轉一邊上下打量著說,「小桃杏,你這嘴又甜,廚藝又好,樣貌身材又很不錯,如此的好,這日後若是哪個小子娶了你又敢對你不好,我就替你教訓他。」她停了下來,一把摟住了桃杏,卻瞅了一眼衛千城。
「堯師父您就別拿奴婢打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這輩子就只跟著大人。」桃杏笑道。
衛千城聽到這話,才又扭過頭來:「這想法很好,你就跟著我姐,以後她跟我去南懷你也跟著去,把她照顧好了,我定不虧了你。」
「嗯,奴婢定照顧好大人!」
堯杳看著這兩個小朋友有種傻乎乎的可愛,忍不住笑了一聲。
「堯師父,您這麼開心的,可是出去遇到什麼好事了?」跟林燕芝和堯杳待久了,連桃杏都被她們宣染上了聽熱鬧的這種喜好。
堯杳搖了搖頭,笑說:「沒什麼事,我這幾日發現那木頭老跟著一個女人,便也跟了過去,後面又去看了下熱鬧,所以到現在才回來。話說,我那乖徒兒呢?這個時辰,她不應該是早已糊弄殿下,偷溜了回來的嗎,怎麼沒見到她?」
衛千城和桃杏相視了一眼,齊齊抬頭往上看。
堯杳挑眉也跟著一看,見她坐在了自己的小床塌上,便喊:「乖徒兒,你在為師的床塌上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都未得回應,堯杳瞇起了雙眼,問他倆:「我出去了幾天,她的叛逆期就到了?都敢不理我了?」
桃杏趕緊去給她斟了杯茶:「堯師父,不是的,大人她好像是有什麼心事,您要不去開解開解她?」
堯杳一聽,便馬上躍到屋頂,見她抱著自己的糖蓮子在吃,便去把它給搶過來,眼睛往裡一瞧,卻已是空空如也,抬手對著她的頭就是一敲:「乖徒兒,為師藏的這甜食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