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捏了捏桌角,小聲說道:“你現在已經有了我們吳家的骨肉,你放心吧,我以後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
水桃似乎有些著急,眉頭一皺,張了張嘴說道:“吳謙大哥,我...”水桃抿了抿嘴,還是沒有說出來,然後埋下頭,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吳謙挺了挺身子,然後說道:“好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了。咱們好好玩幾天,然後就回陰州去。”
二人默默地轉過頭,盯著臺上唱小曲兒的藝人,也不知是真在欣賞小曲兒,還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小曲兒唱完,交了點銀子,讓小二帶他們去琳琅閣的頂層,這琳琅閣生意也是極好,每一層的包房似乎都被包了出去,包房內不時傳出划拳行酒的聲音,偶爾也會傳出男人與女人的嬉笑怒罵聲,聽到這些聲音,吳謙和水桃似乎都有些難為情,便加快速度往頂樓走去,到了第六層時,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好像這層沒有人似的,這時店小二卻回頭過,一臉謹慎地說道:“客官煩請小心一點,這一層有位極為重要的客人,要是衝撞了他,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吳謙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這是什麼客人,聲音大一點也會衝撞到他。店小二帶著吳謙二人躡手躡腳地走上頂層,這店小二才鬆了一口氣。吳謙見小二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禁大為奇怪,於是問道:“六樓是什麼人?”
店小二笑了笑,神秘地說道:“一個沙雲城誰也惹不起的人!”說完又走到樓梯口,躡手躡腳地往樓下下去,剛走了兩步,店小二又回頭說道:“客官,一會兒下樓的時候也記得小聲點,不要把動靜弄得太大了。”
吳謙無奈地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心想:管他是誰呢,反正等看完承嗣大典我就回去了,你就算再厲害也與我無關。
這玲琅閣的頂層如一個亭子一般,中間是一張桌子,桌子旁擺放這幾張藤條椅子,再往外就是欄杆將樓頂圍了一圈。吳謙選了一張藤條椅躺了下來,水桃則矜持地坐在椅子上,二人坐了一會兒,喝喝茶,吹吹風,又繞著欄杆轉了一圈,將沙雲城看了一遍,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吳謙和水桃對看了一眼,二人也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便一同往樓下走去。
走到六樓,還是如剛才來的那般安靜,長長的通道盡頭有一扇禁閉的門,吳謙猜測那個厲害的人物應該就在那間屋子之中,可惜房門緊閉著,要不然還可以看一眼到底是什麼人。
往下的樓梯在那扇門的旁邊,吳謙和水桃輕手輕腳地往前走去,就當吳謙快要到樓梯口的時候,那扇門卻開了,一個店小二唯唯諾諾地端著一個空盤子出來,吳謙不禁往那房間裡面看去,裡面坐著的人也往外看了出來,二人的目光相遇,卻都怔住了,吳謙一眼盯著裡面的人看,裡面的人也盯著吳謙看,只是二人都不說話,就這樣互相看著,他們二人的舉動把水桃都看糊塗了,拉了拉吳謙的衣角,問道:“吳謙大哥,你們認識麼?”
吳謙似乎這才收回眼神,淡淡地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便打算離去。
誰知裡面的人卻說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就當把酒敘。”
吳謙停住了腳步,想了一下,也不說話,便走進屋去,水桃也只好跟了進去。
吳謙坐了下來,那人便拿出一個酒杯,給吳謙倒了一杯酒,然後舉杯說道:“別來無恙!”
吳謙也舉起酒杯,說道:“我道整個沙雲城都怕的人是誰?原來是你!只不過是你的話,我倒還不怕了。”
那人聽到此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是啊,遇見曾經的手下敗將當然不會害怕!”說完端起酒杯和吳謙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吳謙便也將酒杯端起來,一口喝了下去。
這整個沙雲城都害怕的人居然還是吳謙的手下敗將?水桃是越聽越糊塗,於是問道:“吳謙大哥,他到底是誰?咱們是不是惹上麻煩了?”
那人聽到水桃的話,笑得更開心了,眼淚都快笑了出來,笑得實在喘不過氣了,這才停下來說道:“你吳謙大哥沒有惹麻煩,我是尹懷熙,以前和他一起在混元道修行,敗在過他的手上,我還要感謝他當初的不殺之恩!”
水桃聽到吳謙有恩於他,這才放下心來。這時吳謙說道:“你姓尹,想必是沙雲城尹家的某位公子吧!”
尹懷熙雙手抱拳,說道:“不才,在下正是尹家家主尹和泰的長子。”
吳謙眉毛微微一皺,說道:“嗯?我怎麼聽說尹家家主尹和泰的長子叫尹志熙,可不是叫什麼尹懷熙。”
“當初為了方便在混元道修行,所以就改了個名字,”尹懷熙漫不經心地說道。
“但混元道的長老們應該知道你是沙雲城尹家的大公子吧?”吳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