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傲就這樣被吳謙一匕首給捅死了...
吳謙漠然地將匕首一丟,眼光茫然地看了一眼梁溫書,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梁溫書此刻沒有時間理會吳謙,趕緊坐下調息身體,這一戰他雖然沒有受傷,真氣卻受損不少。
深山老林中的總是顯得要寒冷一些,夜晚似乎也要來得更早一些,有遮掩的事物總是快一步顯出他的冷酷與黑暗。
吳謙從坐下那一刻開始,身體的姿勢就沒有變過,甚至眼睛都沒有眨過,腦海中總是在反反覆覆迴盪這一句話:
這就是我的天命麼?
要摧毀一個人,最有效的方式不是摧毀他的身體,而是摧毀他的意志,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就是要摧毀他為之活下去的支柱。
顯然混沌體質已經在吞噬吳謙的支柱。
經過半天的調息,梁溫書的氣色好了很多,他微微睜開眼,看著夜暮中吳謙那蕭瑟而又落寞的身影,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息,梁溫書站起身,緩緩走到吳謙的身邊坐了下來,和吳謙朝同一個虛無的方向看去。
“這世間不是除了報仇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梁溫書緩緩說道。
回應梁溫書的,除了風聲,就是吳謙的沉默。
梁溫書搖了搖頭,他知道要想喚回吳謙的生機,就是要讓吳謙還有報仇的希望,但他是混沌體質,報仇就等於是自殺。
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吳謙依然是那個坐姿,彷彿生命都被他的混沌體質定格住了,梁溫書知道,如果不給吳謙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吳謙會在極度的消沉中喪失自己的生命。
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能讓吳謙活下去就行!
“你要是想為你父母報仇的話也不是沒有其它方法,”梁溫書試探性地說道。
雕塑一般的吳謙終於有了一點生命的跡象,慢慢回過頭,一雙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梁溫書。
“你說什麼?”長時間的不說話,吳謙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乾澀。
“我是說你如果要報仇的話還有其他方法,”梁溫書提高了三分語氣說道。
吳謙看了梁溫書半晌終於又從嘴中冒出四個字:“什麼辦法?”
梁溫書臉色有些難堪起來,似乎不是很好啟齒,短暫的猶豫之後,梁溫書說道:“你可以學你父親,娶妻生子,然後好好培養你的孩子,讓他來完成你的責任。”
梁溫書說完,趕緊將眼光看向別出,梁溫書也知道,這個這個藉口有多蹩腳,典型推卸責任型父母。
吳謙沒有說話,又將頭緩緩轉了回去,落寞的背影傳來一句話:“要是我的孩子也是混沌體質那怎麼辦?”
梁溫書眼睛一亮,似乎有戲,趕緊問道:“你父親是不是混沌體質?”
吳謙心想:自己的父親應該不是混沌體質,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修為。
“他不是,”吳謙說道。
“那你的混沌體質就不是遺傳的,自然也不會遺傳給你兒子,”梁溫書說道。
吳謙將眼神低了下來,梁溫書猜測吳謙還得緩一會兒才會接受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