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
凌仙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只感覺睡意不斷地湧來。
閆焱三人在一旁看著凌仙困頓的樣子,竊竊私語。
“老大昨天是把這個雲明單獨留了下來吧。”身為刺客的擎風一向觀察力敏銳,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而且早上我看著老大和雲明是一起從房間中出來的。”閆焱一邊說著,一邊眼神不住地在凌仙和紅綃兩人身上瞄來瞄去,臉上也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看他這個樣子,彷彿街道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中年婦女般,哪裡還有之前粗獷的樣子。
只有霸刀還是冷酷的樣子,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閆焱兩人一眼,沒有任何評論,不過看向凌仙和紅綃的目光卻也是比之前多了不少。
閆焱幾人的議論自然不會讓紅綃聽見,而凌仙,現在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著睡覺了。
“你怎麼樣?”
紅綃看著凌仙精神萎靡的樣子,靠近了問道。
“什麼,什麼怎麼樣?”
凌仙卻是依然有些恍恍惚惚,聲音中帶著抹不去的睏意。
“那個陣法,你掌握了嗎?”
紅綃這個問題已經在心中憋了半天了,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陣法,什麼……哦,你說那個陣法,掌握了。”
凌仙大腦雖然轉的有些慢,卻還是反應了過來。
沒錯,經過了一晚上的練習,凌仙終於是掌握了雷霆天降這個陣法,不過代價便是精力消耗過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紅綃美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她雖然對陣師瞭解不多,不過也聽說過陣師修煉的困難,單憑直覺也隱約感覺到掌控一個陣法並不簡單,卻沒想到凌仙竟然能在一晚上就完成這個任務。
不過,她卻是不知道,掌控陣法比她想象的還要困難的多。尋常陣師要掌握一個新的陣法少說也是要花費十天半月,陣法如果稍微困難一點,這個時間還要更長,若是有人能將這個縮短至三天,便已經是眾人口中的天才了,而似凌仙這般,一個晚上就學會了一個新的陣法,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真要讓人知道,怕是嚇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更別說這是凌仙所掌控的第一個二級陣法。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凌仙的天賦,便是連見多識廣的夢貘都是讚不絕口,要知道,夢貘可是曾經傳奇煉陣師王質的夥伴,能入他的眼的,定非凡人。
“呵欠……”
看著凌仙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紅綃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在路上已經走了許多時間,雖然一路有些顛簸,卻也讓凌仙恢復了不少精力,倒是比剛剛上路的時候要好上許多了。
“對了,為什麼要今天匆匆忙忙上路啊?”
凌仙的大腦終於是稍微能夠轉動了,這才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左手輕撫額頭,紅綃也是感覺被他打敗了,有氣無力道:“我們得到訊息,風寂他們是在昨天晚上離開了斷鴻城,算算時間,這個遺蹟應該就在這兩日開啟,所以我們也是必須要出發了。”
“這個遺蹟的開啟還有時間?”
凌仙雖然現在大腦轉的比較慢,不過直覺卻依舊敏銳。
“這個遺蹟並非第一次出現,早在幾十年前,便有人第一次在莽荒森林中見到過這個遺蹟,不過卻被一個強大的陣法攔在了外面,而後幾十年間,這個遺蹟也是出現在了莽荒森林中不同的地方,而幾次巧合,恰好有人進入到了遺蹟之中,也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遺蹟的開啟原來是有時間的。”
正午的陽光毫不保留地傾瀉在了這片土地上,四周的空氣不斷地扭曲,漾起了道道波紋。但是凌仙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炎熱,反而是如墜冰窖,只覺得寒冷異常。
“這個陣圖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凌仙也是再沒有之前那般慵懶的樣子,瞬間變得清醒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紅綃,問道。
沉默了半天,紅綃才淡淡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沒錯,這個陣圖得來卻是蹊蹺,彷彿是有人特意要給我們一般。”說完,她又苦笑道:“然後呢,我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這遺蹟若是讓風寂得了去,斷鴻城是再也沒有我們幾人的容身之地了。”
凌仙發現紅綃看向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躲閃,直覺其中還有隱情,不過她的話倒也是有理,思索了一番,有些頭痛,便也懶得再深究。
紅綃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轉移話題道:“閆焱他們幾個人湊在一起在那邊嘀咕些什麼呢?”
凌仙轉過頭去看,卻發現他們現在是正襟危坐在鱗馬身上,哪裡有什麼嘀嘀咕咕,有些摸不著頭腦,聳了聳肩,隨意道:“不知道。”
紅綃卻是狐疑地看著閆焱幾人,只感覺他們心中有鬼,不然為什麼自己一看向他們便是立馬變成這個樣子,拍了一下座下妖獸,兩三步就到了閆焱幾人身邊。
“你們剛才在偷偷說些什麼?”
擎風不敢看紅綃的眼睛,只是顧左右而言他,“沒什麼啊,老大,你說我們路上會不會遇見風寂他們?”
紅綃自然不會被他輕易把話題拉跑,轉頭問向霸刀:“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閆焱和擎風兩人頓感不妙,擎風急忙道:“老大,我去前面打探打探。”說完,也不待紅綃回答,便一陣疾馳跑到了前面。閆焱心中暗罵,卻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的藉口,急得是抓耳撓腮。
“八卦。”
霸刀的回答卻是十分簡潔,不過,也足夠讓紅綃明白過來,轉頭一臉微笑地看向了閆焱。
閆焱哪裡還要再找什麼藉口,拍著鱗馬便是向前奔去。
“老大,我錯了!”
馬蹄飛踏,捲起一片歡聲笑語,驕陽灑落,繪出道道絢麗光輝。
而在他們遙遠的前方,莽荒森林靜靜地矗立在那裡,早已灑掃庭除,等待著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