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緊張的雙手都要出汗了的時候,電話卻遲遲沒有被接起來,嘗試接通的提示音一直響到了自動結束通話。
聽到嘟的一聲過後,電話便中斷了,商竹衣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設想了各種各樣的情況,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季牧爵會不解電話,這讓她有些慌亂了,難道,因為她白天說的那些話太決絕了,所以,季牧爵就乾脆不願意理會她了?
這樣一想,商竹衣的心就更加不安起來,但是在起初的不安過後,她心中更多的則是一股怒氣騰騰而起,於是,她皺著眉頭,再次撥打了電話,她現在的心情有些近乎偏執了,總之不論季牧爵打算怎麼做,她都要他給一個明確的說法,這樣避而不見,覺不應該是他們最後的結局!
於是,商竹衣又瘋狂打了幾個電話,不過最後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一直響到自動結束通話,便沒了下文。
隨著打出去的電話越來越多,商竹衣的心裡就越發的不安起來,到最後,她無意識地眨了一下眼睛,竟然滾下了一顆豆大的眼淚,落在她的手背上,把她自己都驚了一下。
商竹衣連忙掩飾般的抬起另一隻手將那滴眼淚擦掉,然後又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試圖徹底抹殺自己竟然因為急哭了的事實。
不過就算眼淚能擦乾,但是心底的擔憂和驚慌卻並不能就此安撫下去,她攥著手機的手仍舊有些顫抖,心中仍是一片火急火燎,她在房間裡原地轉了幾圈,然後無奈地抓了抓頭髮,煩躁地坐到了沙發上,重重地探了一口氣。
這廂已經醉倒過去的季牧爵被路優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了酒店的客房裡,將他安置妥當之後,路優然雖然很想立刻做點什麼,但是已經透支的體力卻讓她只能靠在牆壁上呼哧帶喘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然後眼神激動地走向季牧爵。
她靠近因為喝了酒而體溫有些升高的季牧爵,然後詭異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沒有想到,現在不僅見到了,你還……這麼聽話地躺在我的面前,季董事長,我真的是受寵若驚呢。”
已經昏睡過去的季牧爵自然不能給她任何回應,只有平穩而低沉的呼吸在安靜的客房中源源不斷地傳來。
路優然看著他,眼底浮現出一抹堪稱複雜的神色,似乎是在嚮往,但是有心有顧忌。
在黑暗中煎熬了很久的商竹衣終於按捺不住了,即使會打擾到葉靜,她也必須要立刻弄清楚季牧爵到底為什麼不接電話,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撥通了葉靜電話。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商竹衣已經葉靜已經睡了,打電話過去必然會打擾到她,但是她這廂電話剛剛打過去,葉靜便飛快地接了起來,顯然並沒有入睡,商竹衣疑惑地皺起了眉頭,難道葉靜也失眠了?
不過葉靜並沒有給她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便語氣焦急地問道:“竹衣,我剛才擔心時間太晚會打擾你休息所以沒有打給你,沒想到你先打來了,正好,我有件事要問你。”
聞言,商竹衣立刻緊張地皺起了眉頭:“你也正打算找我?什麼事情?”
“牧爵在你哪兒麼?我已經打電話問了幫傭,但是好像沒有人看到他,你和他有沒有聯絡過?”葉靜也不繞彎子,直接了當的問道。
聽了她的問話,商竹衣立刻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牧爵也沒有在市區的別墅麼?”
葉靜急躁地皺起了眉頭,也不管商竹衣能不能看到便搖了搖頭:“沒有!傍晚我和他商量過治療方案之後,他便拿著外套離開了,我以為他只是出去散散心,便沒有多問,但是誰知道現在都已經三更半夜了,他竟然還沒有回來!”
聞言,商竹衣的心也懸了起來,她已經從最初的憤怒變成了完完全全的擔心,季牧爵現在心情不好,他開著車出門,會不會……
想到一半的時候,她強迫著自己停了下來,不允許繼續朝著不吉利的方向想下去了,然後她咬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過了好久,她才低聲說道:“他並沒有聯絡過我,但是我總感覺剛剛入夜的時候,他出現在別墅附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