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緩緩坐下,前前後後地仔細打量起這桌早飯,驚奇地發現,這些竟然全都是她愛吃的東西,如此看來,不僅能看出季牧爵是用心準備了這桌早飯,還可以推斷,或許季牧爵和她真的是相識已久,並且關係親密,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口味?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後,商竹衣終於抵抗不住美食的誘惑了,她伸手拿起筷子,品味大餐似的夾起一道精緻的糕點,放進嘴裡細細地品嚐了一口,然後眼神瞬間被點亮了。
她不禁點了點頭,然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嗯!”
接著,她揮舞筷子的頻率明顯增加了許多,不一會兒,桌上的早飯便被她秋風掃落葉般的掃蕩乾淨了。
商竹衣滿足地擦了擦嘴巴,然後舒服地往靠椅上一趟,這是她從發現自己失憶以來,心情第一次和舒暢二字能掛的上邊的時候了。
隨著她的心情一好,即使對周圍的人事物仍舊感覺十分陌生,但是她的心裡的防備也願意漸漸卸下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商竹衣已經是季牧爵,於是便眼睛亮亮地抬頭望去。
只見房門緩緩被開啟,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走了進來。
“趙……趙先生?”商竹衣皺著眉頭稱呼道。
商竹衣之所以對趙連臣用敬稱,除了因為感覺自己和趙連臣還不熟之外,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昨天根本沒有將趙連臣的自我介紹聽進心裡,所以看到他猛然出現,商竹衣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趙連臣笑著走了進來:“你不用這麼客氣,叫我連臣就好。”
聞言,商竹衣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原本還擔心待會兒交談會暴露自己已經遺忘他的名字的事實,這下好了,趙連臣自覺把名字又報上來一遍。
商竹衣也露出一抹禮貌地微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請坐吧。”
趙連臣依言坐下,然後將手裡的一捧花遞到商竹衣面前:“送給你,希望你能有好心情。”
商竹衣還沒來得及講出感謝的話,便被一陣撲鼻的花香包圍住了,繚繞鼻尖的香氣頓時將她的心情薰陶得輕盈起來,原本想要拒絕的話,也停在了嘴邊。
“喜歡麼?”趙連臣笑著問道。
聞言,商竹衣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不論是平心而論,還是出於禮貌,面對這樣一大捧嬌豔欲滴香氣襲人的花束,她都沒辦法說出不喜歡的話來。
“喜歡。”商竹衣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將花束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櫃子上。
而此時病房裡面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正將他們主客盡歡言笑晏晏的樣子,全都看進了眼睛裡。
商竹衣放下花束,轉過身準備委婉的送客的時候,卻猛然看到了門旁的那一道身影,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驚撥出聲:“季牧爵?”
既然被看到了,季牧爵便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大大方方地從房門後走了出來,冷冷地打量了趙連臣一眼,又不屑地看了一眼他送來的花束:“狐尾百合?你是想和誰百年好合啊?”
被直截了當地拆穿心事的趙連臣並沒有感覺尷尬或者害羞,反而坦然地站起身來,直視著季牧爵審視的眼神;“不論是跟誰,那應該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吧?季先生是不是管得有些寬啊?”
“怎麼不關我的事!”季牧爵皺起眉頭,忍無可忍地伸手攥住了趙連臣的衣領:“竹衣是我的妻子,誰敢打她的注意,就是和我過不去!”
聞言,趙連臣不慌不忙地伸手撥開季牧爵攥在自己衣領上的手指,然後淡淡地反駁道:“可是昨天季先生可是連你和竹衣有婚姻存續事實的證明都拿不出來呢,就別大言不慚地說竹衣是你的妻子了吧?”
聽了他的話,季牧爵和商竹衣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不過比起商竹衣默默地不以為然,季牧爵則要激動地多。
“閉嘴!竹衣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麼?”季牧爵怒吼道。
趙連臣面對著季牧爵的怒氣,仍舊一副完全不怕死的樣子:“為什麼不能,我和竹衣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既然相識就是朋友,叫名字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季先生,是你太敏感了吧?”
季牧爵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情緒更加激動了,揮起拳頭便準備向趙連臣砸去。
一旁的商竹衣見狀,嚇得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後飛快地撲身上前,抱住了季牧爵的手臂;“你做什麼!”
季牧爵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商竹衣:“你竟然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