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拿的行動很快,馬上就做通了白雪潔的主管大夫的工作,是一個名叫錢祥的大夫,四十多歲,李端陽第二天早晨就和他去討論關於白雪潔的治療方案了。
秦琳琳和郭鴻霞也跟著,兩人都想馬上把他的那套氣至針動的手法學會,所以對他緊跟不捨。
就是剛開頭的熱情,等發覺這玩意兒真的很難學時,恐怕就會洩氣一下了。
“小李,我聽說你給病人承諾不到一個月就基本治癒她的中風偏癱?患者這可是超過了一年的病程了!”
錢祥笑笑地盯著李端陽道。
李端陽硬著頭皮點點頭。
不能傳揚出去他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和決心的,不然讓病人聽到了,前面的心理戰玩法就全失敗了,還會帶來一些負面反應的。
氣可鼓不可洩,給了病人希望了,再說這只是哄著病人玩,那就會讓病人更加失望甚至絕望的。
“那你準備怎麼治療患者?”錢祥笑問道。
他臉上帶著一股子戲謔之色。
這還是韓大拿跟他說好了,而且他也聽到李端陽出色治療肝癌病人的事了,不然他真能把李端陽這個小小本科實習生給一腳踹出門去的。
“患者氣虛血滯,兼有溼熱,且脈絡瘀阻。治當補氣活血,清熱祛溼,通經活絡。”李端陽語氣平正地道。
“那你的藥方呢?”錢祥問道。
李端陽把自己擬好的藥方遞給錢祥。
錢祥看完丟在桌子上冷笑道:“除了藥量配比上好像新奇點兒,還玩出小數點來了,其他好像也一般啊?你這弄出小數點是認真的嗎?”
“自然是認真的,醫生要精誠為醫的。”李端陽正色答道。
兩人就相對沉默了起來,錢祥像是在思考,李端陽只是平淡地等待著錢祥的批准。
錢祥是白雪潔的主管大夫,雖然答應了韓大拿讓李端陽參與白雪潔的診療,但李端陽出的藥方自然要經過他批准的。
再說,李端陽還沒有處方權的。
氣氛有些尷尬。
不過李端陽也不在乎,錢祥不可能不答應的,一方面他的藥方沒有問題,另一方面,他相信韓大拿不可能只用一張嘴就說通這錢祥的。
錢祥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一個多麼好的好鳥。
這種時候竟然端起了架子,真的讓李端陽有些噁心。
一邊的郭鴻霞和秦琳琳揀起李端陽的藥方看,為打破沉默,郭鴻霞給秦琳琳小聲解釋著。
“一般一副藥方的君藥用量最大,你看這黃芪用量就最大,它就是這副藥方的君藥。
黃芪補氣的作用很強,而且能補一身之氣。
不過氣血有相互依存的關係,氣能化血,血也能化氣,所以黃芪雖然主要補氣,可也能同時起到一些養血的作用的。
患者中風偏癱,長期臥床,久臥則傷氣,非常容易造成氣虛,而且體內腑氣不通,容易造成肺部感染等其他併發症,所以這副藥方才要用黃芪為君藥。
嗯,這當歸尾、乾地龍、桃仁、紅花、赤芍是化瘀血,通經絡和養血活血的,加上全蠍、蜈蚣是要增強通經活絡之力,爬行動物入藥一般都有通絡的作用的。嗯,這裡面還加了祛風化痰和通絡解痙的藥……”
郭鴻霞給秦琳琳說到這裡悄悄停了下來,錢祥不耐煩地瞅了她們一眼。
“我覺得這副藥要改一下才好的。”錢祥道。
“可以改,只不過那樣一個月後就很難看到患者站起來走路了。”李端陽平淡地道。
但話能噎死人。
你說我一個月內治不好患者你就看著啊?但如果你改動了這副藥方,那患者到時站不起來就不能怪我了。
錢祥一張冷麵孔上火氣直冒,但他也只能忍下來了,他只是患者白雪潔的主管大夫,不是人家的上級領導,而且他已經答應了韓大拿讓李端陽參與診療了。
如果他不遵守約定,除了韓大拿可能會鬧騰,人家還可以出院的,這你總擋不住人家吧?
強忍住一口氣,而且也是為了看看這李端陽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錢祥最後還是捏著鼻子在李端陽的處方箋上籤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