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有些崎嶇,但到底是得了個圓滿的結局。我從司南房間裡出來之後,回去自己屋裡換了件衣服,就又屁顛屁顛地回去找他,然後纏著他要他和我一起下樓。
辰北見著我挽著司南的手下來的時候立刻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大聲哀嚎著年還沒過完不想多吃狗糧。於是司南就隨手甩了一個禁聲咒給他,任由他在一旁默默無聲地捶胸頓足,以表達我們的不友好行為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而我則是趁機毫不客氣地對著他吐了吐舌頭,順帶好好嘲笑了他一番。
誰讓他這樣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的模樣對我來說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我肯定不能錯過。
奉孝見我下樓,便去茶臺那面重新拿了茶過來,準備給我倆煮一壺新茶。阿樹則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感剛剛太過丟臉,我才一露面,他就抄起抹布開始左擦右擦,恨不得將木質的茶臺搓掉一層木屑下來。
我接過奉孝遞過來的普洱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阿樹痴痴地笑,笑道最後連奉孝都有些看不下,忍不住為阿樹出聲道:
“你這丫頭,就仗著阿樹聽話老實,就總是捉弄他。”
“哎奉孝,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是他自己要去擦桌子的嘛,我還沒說我心疼我那塊木頭呢,都要被他搓掉好幾層皮了。”
我故意將聲音調高,好讓阿樹能夠完完整整地聽到我說的這句話。而阿樹果然如我所料,立刻紅著臉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害羞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我偷笑了兩聲,然後對他勾了勾手指,拿出一副人販子的態度對他說道:
“來來來,阿樹,讓姐姐好好看看,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變化。”
“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已經夠丟臉的了。”
阿樹早就已經習慣了我這樣的語氣,他十分聽話地將抹布放在了一邊,然後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我示意司南撤掉辰北身上的禁制,等他帶著一身怨氣也坐到了我們對面的時候,我神神秘秘地對他們說道:
“在離歌回來之前,我們得好好準備準備,一定要給他一個不一樣的驚喜。”
距離離歌正常的下班時間還有五分鐘,我們一幫人就在往生念裡開始忙活起來。為了效果能夠逼真一些,我把跟我不熟的白月和關情都利用了起來,力求達到最好的視覺效果。
五點整,辰北的手機準時響起,我與他同時看了一眼螢幕,確定是離歌打來的電話之後,就開始了這場準備去參加奧斯卡評選的表演。
此時距離鈴聲響起已經過去了能有20秒左右的時間,眼看著離歌就要結束通話電話,辰北吸了一口氣,快速將電話接了起來。
“離歌,你別……啊……”
辰北的語氣急促而又充滿了危機感,尤其那最後一聲“啊”,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將身受重傷之感表現得淋漓盡致,連我都忍不住想要給他叫好。
只是伴隨著這一聲慘烈地“啊”,辰北的手機被他自己甩出去了很遠,然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我視線一直隨著那手機移動,從頭到尾見證了它劃出的完美的拋物線,而後我才將視線重新移回到辰北身上:
“辰北,真的沒有想到,你這麼敬業。”
我一邊悄咪咪地鼓著掌,一邊試圖“安慰”辰北。因為他摔這一下把手機摔關機了不說,連螢幕都摔得四分五裂,像極了辰北突然遭遇了什麼不測一樣。而辰北就只是望著手機勾勒出的拋物線的方向一陣陣地迷茫,直到他確認了他的手機再也沒有任何挽救的價值了之後,才哭喪著臉對我吼道:
“就怪你出的這個餿主意,你賠我手機!”
“你大概好像對‘表演’這個詞有什麼誤解,我是讓你演,又不是讓你親自去實踐。誰知道你這麼實在非要摔手機,怎麼能怪我呢,真不講道理。”
我對著辰北攤了攤手,儘量表現得無辜一些。辰北則是一邊安撫著他已經逝去的手機,一邊對我哀嚎道:
“說那麼多沒有用,你就是推卸責任,你就是不想賠我手機。”
“對啊,那又怎麼樣,你來咬我啊。”
“三哥!你怎麼能縱容他咬我!你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嗎?”
辰北終於忍無可忍,將話題拋給了司南。而司南只是挑眉看了看我,就繼續翻著手裡的書,再也沒有說話,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辰北放在眼裡。於是辰北欲哭無淚地將手機殘骸又放回到了地上,裝出一副被襲擊了的樣子,他自己則躺到了一邊的地上,開始默默流著淚在一旁裝死。
有了辰北帶頭,其他人也都找好了位置,或趴或躺,反正是都擺出了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再配合上之前司南在屋裡做的一系列破壞,我感覺我眼前的往生念,真的好像遭受了什麼襲擊一樣。
對此我不得不佩服關情的專業素養,因為一整個場景的佈置全部靠的是關情的指導。因為這件事情,我順理成章地對他的好感度加深了一層,而因為白月的顏值實在是太高,所以儘管現在我還沒有弄清他們兩個的事情,但是我已經非常歡迎他們兩個在往生念常住了。
誰讓對我來說,有美人看是人生一大樂事呢。這麼好看的人,我說什麼都要留下才是。
眼見著距離離歌回來的時間越來越近,我也清了清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把頭髮抓亂,又扯了扯衣服,把自己的扮相弄得更像梅超風一點。順便我又稍稍調暗了一點屋裡的光線,讓一切看起來更加悽慘,然後我就站在門口,向外張望著,看離歌什麼時候來。
很快,離歌的車就停到了門外。我急急忙忙地招呼著司南站起來,然後跟他一起站到早前砸出來的坑裡,忐忑地握住了他的脖子。
感覺到我的手在顫抖,司南彎了彎嘴角,輕聲對我說道:
“你就這一次機會能握我脖子,好好把握。”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真就不客氣了小師父,你到時候可別報復我。”
我聽到司南的話,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但手上的力道卻是跟著不斷的加大。很快司南的臉就因為缺氧而多了一絲紅暈,他又笑了笑,用比剛才更低的聲音回答我道:
“可我晚上一定會報復你。”
“啊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