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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五章艱苦較量(二)

六點半,楊前鋒接到省廳刑科所打來的電話:說那支槍的槍彈痕跡做出來了,送檢的槍在l市那起殺人案件現場使用過,和方強體內取出的彈頭痕跡一致。

聽到這個訊息王年通、楊前鋒等人高興的跳了起來。

楊前鋒立即寫了個字條投影到審訊桌上的螢幕上,張麗華立即看到上面寫著:“李力勝的槍在l市國道槍案中使用過,可以出示受害人的照片了。”

這個訊息雖然在張麗華的預料之中,但被科學結論印證了還是非常激動,她對攝像頭抿嘴一笑,精神飽滿的投入到了審訊之中。

楊前鋒接著又把具體情況傳了過去,看著電視螢幕上充滿必勝信心的張麗華他很高興,因為他也沒有想到張麗華這次審訊過程中很好的抓住了李力勝的心理,或者說是抓住了他的弱點,也就是李力勝的虛榮心和他最怕女人說他不是男人。心想如果換蘇來寧審訊可能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張麗華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李力勝說:“李力勝,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我點了你家的暗藏室,你就對我們說了槍的事,而槍的事你又不和我們說完,其它的事又不願意主動和我們說。我問你,到底怎樣你才肯向我們主動把問題講清楚呢?”

李力勝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說:“張教導員,我就這點事,我知道買槍是犯罪的,但也是因為好玩才買的,買回來後也沒有幹壞事,李晚秋不是也被抓來了嗎?不信你可以問問他。”

李力勝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沒有主動這樣說過話,張麗華聽他這麼一說,知道心理戰成功了,李力勝果然以為李晚秋也被抓進來了,並且自己先前出去的那次,他以為她到李晚秋審訊室去了,並認為李晚秋交待了買槍的事,所以才交待了買槍的經過。她冷笑了一下說:“原來是他交待了什麼你才交待什麼呀?作為男人,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頭腦和主見,總跟在人家後面做小二,一點出息也沒有。”

張麗華看他低頭不語嚴厲的說:“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李力勝抬起頭來,張麗華接著說:“他交待什麼你就交待什麼是吧!那好,下面我給個東西給你看看。”說著她從工作包裡拿出了l市國道邊被亂槍打死的方強和黃光輝生前的生活照片,走過去往李力勝坐的審訊椅子前面的搭板上一扔說:“這兩個人你不陌生吧?”

李力勝看到照片突然往起一站,但沒有站起來(因為審訊椅是特製的,審訊人只能坐在裡,想站起來要把他前面的一塊木板掀開才行,也就是放照片的那塊木板。),接著他很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這個時間很短,他很快又平靜了下來,而他的思想在作激烈的鬥爭,他想:上次他和李晚秋幾個人關了那麼長時間,提審了那麼多次李晚秋都沒有交待,這次被抓還不到一天怎麼就把這個事交待出了來了?以他對李晚秋的瞭解,認為他絕對不會這麼快就把這個問題交待了。難道是她在詐他?想想也不對,如果是她在詐他,那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呢?這讓他感到不解,心裡突然一點底也沒有了,並且從心底升起了一種從沒有過的絕望的感覺。但他還是故作平靜的說:“我不知道你給這個照片讓我看是什麼意思,我根本不認識這照片上的人。”

張麗華見他看到照片後的反應信心更足了,她又放了一炮說:“是嗎?那韋金牛你認識嗎?”

李力勝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個事她怎麼也知道,張著嘴愣了好一會還是果斷的說:“不認識。”

張麗華鎖著眉頭盯著他說:“不認識,你在l市不經常住他的旅館嗎?怎麼得了健忘症了。”說著又指了指那兩張照片接著說:“還有這兩個人,不也住在韋老闆家嗎?你們還在一起喝過酒,難道你想不起來了?”

李力勝一聽心裡突然亂了起來,但是他還是堅信李晚秋不可能把這個事交待了,雖然他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但他最後還是一口咬定說:“我真的不認識。”

張麗華輕視的說:“你這一輩子也只能做人家的小二,我這樣說還抬舉你了,其實你連做人家小二都不配,真是沒有出息的男人,敢做不敢當。”接著嚴肅的說:“不要以為一句不認識就過關了,我告訴你,你們不但認識,關係還很好,正因為關係好,他們才相信了你們,最後把命送在了你們手上。”

李力勝聽了張麗華的話更糊塗了,她好像是在告訴他李晚秋已經交待了,又沒有明說,要是李晚秋沒有交待,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呢?他想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不能說。故作驚訝的說:“什麼……什麼?他們把命送在了我們手上,這……這話從何說起,反正我從來沒有做送人命的事。”

張麗華笑笑說:“說不說在你,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也可以,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現場和槍都會說話的,這個你知道嗎?”

李力勝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話,他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張麗華冷笑了一聲說:“這句話是實話,你可能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現場真的說話了。”

李力勝一臉茫然的盯著張麗華。

張麗華看著他說:“我知道你還是不信,而我們聽到從你那個暗藏室提取的槍說了,它說它當時在你手裡,你用它射擊了方老闆,也就是你面前那照片中的方強,當然不是你這一不支槍,還有槍射擊到了他。你們作案的現場也說話了,不然我們也找不到方強老闆和黃光輝老闆,可能也就找不到你們。這下你相信了吧?

李立勝驚慌的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我……我不信,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麗華見說到這個程度上了還不交待,於是嚴厲的說:“不要裝糊塗,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審訊過很多人,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還是個男人,敢做不敢當,連個女人都不如。”

李力勝故作鎮定的挺了挺胸說:“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麗華壓住心中的火,說:“那好,我再說一點給你聽聽,你暗藏室裡的槍怎麼跑到l市那個國道邊上去了?”

李力勝心裡雖然又咯咚一下,但臉上還是裝的很無辜的說:“我那把槍買回來後一直放在那裡沒有動,真的沒動。”

張麗華為了堵住他的後路,順著他的話問道:“你的槍從買回來後沒有給別人玩過?”

李力勝肯定的說:“沒有。”

張麗華又嚴肅的說:“我們是在審訊,都是錄音錄影並記錄在案的,你講的話要對自己負責,我再問你一遍,你那支槍沒有第二個人動過,也沒有借給別人過?”

李力勝再次肯定的說:“沒有,絕對沒有。”

張麗華話鋒一轉說:“聽說你和李晚秋經常看偵探書,那我問你:你相信科學嗎?”

李力勝點點頭說:“我相信。”

張麗華說:“相信就好,你認真聽著,經過鑑定,方老闆身體裡留下的彈頭就是我們從你家搜出的那支槍裡射擊進去的,既然你相信科學,那我告訴你,就這一份鑑定就能足以證明你打死了方強。法律有明確規定,重證據不輕信口供,我想你也研究過這方面,我們今天和你談都是在拿證據說話,並不指望你能主動交待,你不交待我們一樣能定你涉嫌的罪。所以,事以至此,你還是主動交待吧!你不說照樣有人會說。”

李力勝聽說槍已經做了鑑定,他的頭腦裡嗡的一聲,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另外他確實看過這方面的書,書上說有人犯罪不交待,最後零口供定案處理了,張口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張麗華見他已經在交待與不交待的路口徘徊,趁熱打鐵的接著說:“你不是說我們有證據的事你都交待嗎?怎麼又說話不算話了?還是做個敢作敢當的男人吧!別讓我看不起你。”

李力勝聽了張麗華的話沉默了五分多鐘,之後做了個深呼吸,心想看來公安機關已經查到了他們犯罪留下的很多東西,在證據面前,李晚秋已經在他前面交待了,反正是個死,既然李晚秋都交待了,自己再這樣扛著一點意思也沒有了,還不如做個棍氣的男人。想到這他咬咬牙說:“既然他都交待了,那我也交待。”

張麗華聽完李力勝的話,心裡突然出現了一片光明,要不是在審訊室她肯定要高興的跳起來,但她把喜悅強壓在心底,微笑的看了眼攝像頭後對李力勝說:“這才是我想看到的男人,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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