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獲得了比你更多的來自父母的愛,是嗎?”
“是,但——”
“你和弟弟的感情不算非常親密,是嗎?”
“不是。”
“據我所知——”
“你很瞭解我跟我弟弟嗎?你是我們的誰?”溫讓反問道。
律師微微一笑,“沒關系,同樣的問題,待會兒我也會問問你弟弟,法官及陪審團各位,請記住該證人的回答。”
“最後一個問題,你近兩年內是否吃過抗抑鬱藥物?”
“吃過,但是——”
律師立馬打斷他的話,“我沒問題了謝謝。”
關容清擔心地拉了拉高幸的袖子,低聲問道,“對方就逮著溫讓的心理問題說事。”
“沒事,我們都料到了,不會有問題的。”嘴上雖然這樣說著,高幸的手卻冰涼一片。
休息期間,溫讓一個人靠在窗邊發呆。
高幸走過去,攀上他的肩膀,“累了?今晚燉人參雞湯,大補一下。”
溫讓輕輕笑起來,彎下腰,額頭抵到她肩窩,“你也該補一下,這些天舞室也挺忙吧,還得陪我連軸轉。”
“是呀,我可累了,所以等一切結束,你要好好補償我。”高幸雙手環住他的後背,拍了拍,“到時候讓莫隊幫忙守下店,咱倆出去好好玩一通。”
“沒問題,想去哪兒?”
“去雲城吧,那邊兒氣候暖和。”
“行啊。”
“小溫先生好雅興,在這兒也能談情說愛。”律師整理著手錶,裝作不經意地從兩人身後路過,然後停住。
“畢竟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溫讓背對著他說道,“倒是覃律你,最近都沒時間接孩子放學了吧。”
“小溫先生挺了解我。”
“知己知彼。”
“能忍這麼多年,我其實挺佩服你的,只不過拿錢辦事,我也有我的立場,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我不在乎,沒有你也有其他人,反正結果都一樣。”
“不過小溫啊,作為比你大十幾歲的長輩,我提醒你一句,驕兵必敗。”
“這話,我就當你說給溫霖聽的。”
覃律嘆著氣,搖了搖頭,離開了走廊。
他不知道溫讓哪來的自信,十幾年前的案件,證據是陳舊的,光碟的影像也有所破壞,而且溫讓還被診斷過精神疾病。
親弟弟溫廉早就跟華悅通了氣,答應站在他們這邊指證自己哥哥,唯一能幫溫讓的人,現在還被華悅他們囚禁在精神病院,插翅難飛。
怎麼算,溫讓都不可能贏。
開庭前,以防萬一,覃律還找了華悅,反複詢問溫廉會不會臨場變卦,華悅的回複是——絕無可能。
溫廉跟溫讓不同,他是溫家的寄生蟲,離了溫家根本活不了,他的學歷文憑是溫霖託人找關系換來的,他的工作收入都掌握在溫霖和華悅手中。
這麼多年,打也被溫霖打怕了,沒半點還手之力。
回到庭審現場,覃律一眼注意到身姿板正,容貌端秀的溫讓,即使隔得很遠對視,他也能感受到溫讓眼裡和潤又不失淩厲的凜然正氣。
相反,此時坐在證人席的溫廉就顯得怯懦許多,他的容貌已毀,覃律知道,是溫霖下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