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綠光,隨著如意一揮,落入了童道榮的眉心。
等到童道榮渾渾噩噩地離開之後,曹緣恩便走出去宣下一位官員進來。
“天庭”——歷代王朝傳承下來的牲祭。
它自何時出現已不可考,而牲祭既出,必然見血,是以很多王朝皆不敢擅自使用此法。畢竟“天庭”展開的必要條件,就是皇帝和百官要居於其中的要位,若是未能殺死目標,便會以自身為祭。
因其很少被使用,就連妖魔都不太清楚這個牲祭的具體功效。董載此時,也是必須出此招數了。
他看得清大魏江山之局,也知道自己所在之位岌岌可危。若能拼上一把,令“天庭”得成,或可成代天之君,再將國祚延續百年。可若是沒有那個本事,也是他命該如此——董載並不介意。
每一位來到御書房的官員,都被董載用玉如意點入了綠芒。
陸凝接過已經巡查過各個點位的玉板時,也隱約察覺到了某種東西。
“姜瑤,那……”
“不要管和你不相干的事情。”姜瑤輕聲說,“拿著玉板回去,明日給我一個結論,以及回答。若你願意加入大內密探,我便給你引薦。若是你不願,便論功行賞。”
陸凝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至於水陸法會,你想要如何參與皆可,只是要特別注意,此次水陸法會,並不只是選賢任能。你所說之事,今上並非一無所知。”
將陸凝送走之後,姜瑤才微微嘆了口氣,她看了看周圍,找了個沒有掛招牌的小門臉,走了進去。
其內部別有洞天,彷彿根本不是滎陰城內的房屋。
“黎先生。”
屋子裡,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人,正是黎端雨。姜瑤走進屋子之後,黎端雨從床上爬起來,輕輕咳嗽了一聲。
“如何?”
“藉故檢視了一下城內的情況。酆都今日未入城內,倒是那細腰,應該是已經開始動作了。”
“你有察覺,那麼細腰應當更早行事。”
“可黎先生,連您都受了傷,此次局面,當真有扭轉之機?”
“日遊看到我了,我的傷反而成了掩護。”黎端雨說道。
姜瑤微微皺眉。
“然而如今城內斷龍已成,您在這裡,傷勢是不會恢復的。”
“呵呵,正要如此。”黎端雨輕笑起來,“我的任務,總要比你們麻煩些。若不將自己處境變差,恐怕集散地也不會輕輕放過。”
“似您這般的前輩,還要被集散地針對嗎?”
“積累較多,在這種允許帶入自有物品的場景裡,反而會吃虧。你還年輕,記得此後,不要貪戀集散地給的好處,能拒絕的,就推掉。否則,集散地是會讓你感受一下平衡的。”黎端雨對姜瑤頗為和藹,“先不提那個,你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拿到一份‘末祭’以上的祭儀陣圖。”
“很難。當今發動的‘末祭’以上的陣圖,總共也就是四個,哪個都不是你能輕易得手的。”
“四個?”姜瑤微微一驚,“妖魔用了斷龍,皇室正在展開一個大型牲祭,根據陸凝的報告,其中有人巢狀了一個末祭,一共三個,第四個是什麼?”
“我不知是誰在使用第四個祭儀,不過這個祭儀比另外三個都早,而且範圍也更大——你沒有注意到嗎?”
姜瑤思考了一下,隨即有些難以置信:“難道……”
“我認為酆都的參與恐怕不是表面派上日遊和夜遊過來。還記得嗎?當年酆都南行,消失於南岸盡頭。而如今,這場早冬,是由南向北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