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故事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一點聯絡,而這兩個可就真的是完全沒有了。圓谷寺空到底經歷了什麼?為啥能寫出這種風格的來?
她甚至想要現在就去找圓谷寺空探討一下他寫作時候到底是個什麼精神狀態了。要知道,一位流行的作家正常來說不應該寫這種既獵奇又壓抑的作品的,這種題材根本不好賣。
其實看了這麼多本,陸凝已經可以確信,圓谷寺空的寫作同樣有特殊目的,就像是心宮淺夏和施裡特那樣的人一樣。雷尼克斯的部署大概不僅僅是八目島的建築、七位子女這些,他絕對準備了非常多的東西,以確保他想要做的事情能夠切實實現——就比如說上一次渡邊淵子和代田真由理經歷的結局。
只是陸凝也不確定那就是雷尼克斯的追求。
當心裡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忽然站起身來,準備現在就開始行動了。在家宴之後已經經過了三個晚上,誰也不知道今晚有誰會死亡,那麼她最好在圓谷寺空還活著的時候把這些都問清楚,這種事最好不要留到下一輪。
陸凝離開房間,穿過大廳的時候看了一眼座鐘,現在是下午四點半了,外面的雨依然還在下,彷彿已經成為了這座島嶼的常態。連日的大雨讓陸凝甚至有些擔心島上的排水措施夠不夠處理這麼多的雨水。
她找到了圓谷寺空的房間,敲了敲他的房門。
過了幾秒鐘後,房門被開啟了一點,圓谷寺空有些戒備地從門縫往外看過來,見是陸凝,便謹慎地問:“有什麼事嗎?醫生?”
“我想與您交談一下,有關您的作品。”
“作品?這可不是個讀者會的耗時間,醫生,我現在沒有這個精力……”
“如果這件事和島上發生的事完全無關,我也不會現在過來找你了。您應該不想死在這裡吧?而我也不想,我希望我們能夠基於這個共識,好好談一談。”
圓谷寺空用有些疲憊的眼神打量了陸凝一番,終於將門開大了一點。
“您進來吧,我……可以說明。”
作家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從他已經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就能看得出來。房間裡面有非常多的稿紙,一部分散亂在地上。大燈沒有被開啟,只有昏黃的檯燈開著,桌上的鋼筆與墨水瓶倒是擺放得很整齊。
圓谷寺空指了指書桌前的凳子讓陸凝坐下,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醫生,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過來的。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議……我也不想死在這座島上,所以如果能用我知道的事情交換一些活命的情報,我很樂意。”圓谷寺空說道。
“你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不是很好,如您所見。”圓谷寺空苦笑,“事實上我昨天並沒有睡得很死,但是昨晚我們的房間什麼都沒發生。”
“我知道,如果這涉及到很痛苦的回憶,我不會強求您說出來。”陸凝表現得很善解人意。
“好吧——好吧,謝謝您。實際上自從雷尼克斯死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因為雷尼克斯給我看過,是的……”
圓谷寺空抓了抓頭髮,組織了一下措辭。
“那個符文匕首,你有沒有仔細觀察過?它們的造型並不一樣。”
“是的,我記得雷尼克斯身上的是有明顯的刀刃的,而代田真由理身上的則呈現尖錐狀。”
“雷尼克斯當時很自豪地向我說過,刀刃狀的代表著最初,而剩餘的均為仿製品。”
“呃……仿製品造得和原件不一樣?”
“是的,我也問了這個問題,雷尼克斯告訴我,仿製的並不是外形,而是功效。”
“什麼功效?”
“他沒說,他只是說這是他很自豪的作品之一。”
陸凝立刻捕捉到了那個關鍵詞:“作品?”
“是的,雷尼克斯說,除了原始的那把之外,別的都是他製作的仿品。他說到時候我自然會明白它們有什麼作用,我也不是很敢問。”
“聽起來您與雷尼克斯先生比較熟識了,根據我對您作品的閱讀,二位大概很早以前就相互認識了?”陸凝問。
“在我第一本書出版之後……我參加了一次出版社那邊邀請我參加的宴會。那個時候,雷尼克斯先生找到了我。”圓谷寺空嘆了口氣,“不過那一次只是和我認識了一下,並且他還勉勵了我幾句,讓我不要在意外界的風言風語……後來,在我又出了兩本書之後,我的主編開始幫我尋找能夠繼續積累素材的旅行計劃。我後來才知道那是雷尼克斯先生幫我的。”
“所以……你無法拒絕他的邀請。”
“是啊,你看了我的書?那你應該能察覺到一些遊記的部分有點怪異,並不像是第一視角的描述。”
陸凝點了點頭。
圓谷寺空無奈地笑了笑:“那其實是因為當時已經有個團隊在幫我錄製一些錄影作為事後的寫作素材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雷尼克斯先生會給我這麼多幫助,甚至之後還找了一些人幫我作證,證明我的遊記真實性。啊,我向您保證,裡面的大部分內容確實是我經歷的。”
“包括雨林的冒險部分?”陸凝問。
“是,只是團隊陣容是我書本里面內容的四倍。”圓谷寺空低聲說道,“裡面甚至有兩個人專門負責在我走不動的時候抬著我前進,我確實沒有那麼好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