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廬江與州府起戰端後,周、蔣二君馬上就帶著麾下坐船返回九江,他二人在九江根深蒂固,遂願將當塗、義成兩縣獻給許侯。”
郭嘉暗喜,面上不動聲色道:“若真如此,許侯定然歡喜之至。惜乎在下抽不開身去與周、蔣二君會面......呂君,你看這樣如何?”命人去將李整請來,將此事一說,然後繼續對呂岱道:“李校尉是許侯左膀右臂,他可隨呂君走一趟。”
呂岱自無異議,道:“如此也好。”
請呂岱在轅門處稍等,郭嘉吩咐李整,“孝成,我觀這呂岱言辭神色不似作偽,說的當是實話,你可願意隨他走一趟。”
李整苦道:“只是明日即將開戰......”
“明日戰事有我、樂文謙、張翼德在,不必擔憂。孝成,周泰、蔣欽乃九江巨寇,舟船精良,水寇善戰,如登庸之,這個功勞可不比拿下陰陵來得小。”
李整被郭嘉說破心思,憨厚一笑,轉念一想,可不正如郭嘉說的?於是接下此令,出帳與呂岱趁夜出發。
李整是山陽郡大族出身,從小就跟豪俠一類的人物打交道,再者他現在是許褚軍中唯一的騎軍校尉,地位很高,故而派他去見周泰、蔣欽再合適不過。
因了這個變故,郭嘉命人將樂進及軍中軍侯以上職位的人都請到帳中,重新分派了作戰任務。確切的說,是調整了騎軍的各級軍官,以張飛為主,以李整的山陽親信為輔,填補上了李整不在的空缺。
這次隊伍裡三個校尉,郭嘉、樂進、李整,故而即便李整臨時不在,亦不會有‘臨陣換將’之嫌,加之騎軍士卒素來服氣張飛的武勇,並沒有出現軍心動盪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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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劉廣率軍趕至,他登高遠眺郭嘉軍營,見營西是一片丘陵窪地,而營門處部署著諸多防禦工事,因對左右道:“聞陽翟郭嘉為許褚謀主,素有智計,觀其佈置,似是要以逸待勞抗拒我軍。傳我令,原地休息。”
左右遂去傳令。
一人策馬來到劉廣身邊,皺眉道:“劉兄,策至今想不明白,劉府君為何要一意孤行地在野外與廬江兵決戰......他難道不知廬江兵在大谷關下,曾與涼並精銳血戰多日?”
劉廣看了眼孫策,無奈道:“我族兄非是無智之輩,豈會不曉得此節?奈何軍中將校多為陰陵大族,見家鄉有難,屢次三番來求我回兵。我即便不允,士氣也將不可用也。”
孫策大笑兩聲,道:“陰謀人心,策不甚懂。”頓了頓,回顧身後的車隊,道:“此次策帶著家眷老小出城避難,不能再相助劉兄了。”
劉廣點點頭,隨孫策去拜見了其母,然後目送對方車隊踏上返回富春老家的路上。有呂範、孫河及一併門客隨行,孫策一行人的安危,劉廣並不怎麼擔心。
他擔心的,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營壘,能否順利攻下。
休息至午後,劉廣再次登高遠眺,終於看到東方遠處滾起濃煙,一面下令三軍進入備戰狀態,一面為防止是敵軍的詭計,直到能看清確實是劉邈派來的陰陵郡兵後,他才從高處下來,騎馬遊弋在陣中,大聲道:“擊鼓,前軍聽令,進攻敵營!”
兩千壽春兵,派成了一個箭形陣,這是猛攻無守之陣,前軍三百死士聞令後,整齊步一地朝郭嘉軍營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