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門大開,呂布引諸將列陣於營前,清一色的騎軍,最前排是呂布及麾下魏越、成廉、侯成、魏續等將,人皆重甲,馬皆佩鎧,軍容極壯。
呂布嘴角微挑,以手示意諸將不要妄動,雙腿輕夾馬腹,騎著赤兔馬緩緩來到陣中。
呂軍諸將看到呂布的舉動,魏續笑道:“將軍這是要故技重施,弱敵軍之氣。”
其餘諸將聞言點頭,侯成、宋憲兩個與魏續交情最好,侯成接話道:“日前那曹操見呂將軍單騎出營,不敢來見,我料今日許褚亦不敢也。”
昨日曹操率主力來攻,呂布就如現在般單騎來到兩陣之間叫戰,而曹操卻沒理會,直接發動了總攻,是以侯成有此一說。
將為兵之魂,呂布的這個舉動,雖在某些人眼中是‘匹夫之勇’,但在臨戰對決的時候,確不失為鼓舞己方士氣,打壓敵軍士氣的好方法。
呂布有‘鬼神’之勇,曹操自不願以身犯險來見,所以在呂布出來叫戰的時候,馬上發動了進攻,以免士卒計程車氣受挫。
事實上,放眼天下,也就呂布等寥寥數人能有此威懾力,曹操本身是個武藝非常出眾,並且膽色亦非常足的人,換了如胡軫、徐榮等輩,曹操也就拍馬上前,與之談笑風生了。
......
曹操居於陣中,觀看戰事。他的部曲連日強攻,疲累不堪,今日不能再戰,但為了保險起見,他仍舊點齊兵馬列陣於前,以備不時之需。看到呂布故技重施,曹操也不生氣,笑對左右道:“呂奉先此舉,一在損我部士氣,二在細觀我部陣中情形......可今日主將乃是許侯,當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策馬隨行左右的樓異問道:“呂布的武藝,這兩日對戰時屬下看得分明,足可謂‘冠絕天下’,將軍說許侯不會讓其得逞,難道許侯還能去與呂布相鬥不成?”
曹操看了眼樓異,說道:“卿之武藝,比之子孝如何?”
“愧不如也。”
“比之元讓如何?”
“亦不如也。”
“然子孝、元讓見過許侯的武藝後,均道許侯力大無窮,乃是天生的驍將。依我看,今日這一戰,或是許侯在戰場上為自己正名之時。”
樓異暗自心驚,目視前方不語。
......,那邊許褚看到呂布踏馬出陣,心下微凜。自從來到東漢,繼承了‘虎痴’的天生神力之後,實際而言,他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磨練武藝,此前所對之敵,也無有當世顯名的勇將。雖說斬了黃巾巨寇何儀、牛輔部將胡赤兒,可這二人與呂布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心虛是必然的,然正像曹操猜度的,許褚卻不想在數萬人之前弱了膽色。曹操有家世,有名聲,雖有武技傍身,可最終依靠的還是武技之外的東西。而他呢?出身微末,之所以三軍鹹服,很大一個原因便是他的赫赫勇名,所以今日兩軍對壘之時,他不能讓人覺得怕了呂布。
呂布已至兩軍之間,朝己方大喝:“昭武侯何在?布聞君侯勇冠三軍,號豫州猛虎,今可敢來至陣中?”
話音一落,呂軍將士搖旗吶喊,響聲震天。
許褚陣中則是悄無聲息,針落可聞。
夏侯淵怒道:“君侯,呂賊猖狂,欲逞匹夫之勇,我等可速攻之!”
關羽則是輕夾馬腹,超出眾人半個馬頭,轉頭目視許褚,“關某願與此獠一戰。”
張飛亦拍馬出列,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許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