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武君,我與曹將軍是有緊急軍情要與方伯商榷!”
武悌心想:你們兩嚇唬誰呢?說道:“方伯這幾日身體微恙,此刻怕是還在休息,不好打攪。這樣,我先去通報一聲,你們且在此等候如何?”
許褚嘿了聲。不管孔伷如何無能,這裡好歹是他的軍營,怎可等候?
“事關討董大事,哪管得了那麼多,豫州若還未起,便帶我去其下榻的帳中!”不由分說,強拉著武悌去尋孔伷。
武悌拗不過,只好帶著許、曹等人去到孔伷下榻之處。因有許褚直入郡府後院的前車之鑑,一路上防備甚多,曹操便提議讓典韋、曹仁帶著部下待在營門附近等候,他與許褚兩人跟著武悌去找孔伷。
許褚沒有意見,有武悌陪同,一路暢通無比,尋到孔伷時,此公果然還在矇頭睡大覺。
一把推開守在帳外計程車卒,許褚、曹操進了帳中,但見裡頭安放了三個火爐,雖是冬月,帳內春意盎然,暖洋洋極為舒適。其中又有一張精緻床榻,不知是何木所造,上頭鋪了好幾層毛毯,有一人臥在榻上,呼吸聲微不可聞,可不正是豫州刺史孔伷。
“此公倒是會享受。”一面想著,曹操走近床榻,將那孔伷叫醒。
孔伷最近心力憔悴,一方面許褚、曹操屢屢相逼,一方面軍中將校多有怨言,導致他本就老邁的身體在憂慮中染了風寒,時常頭疼的厲害。迷迷糊糊間睜開眼,孔伷盯著曹操看了幾眼,“你……”
“曹孟德拜見豫州。洛陽一別,豫州風采依舊啊。”
“曹……曹操!”
孔伷支起身子,第一反應便是叫護衛,嘴巴張開之時,瞥見帳門口立著個高大的身影,正笑著朝他點頭致意,頓時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天殺的許褚怎麼也來了?在自己的帳中醒來,看到的卻是曹操、許褚,孔伷還以為在做夢呢。只是揉揉眼睛,一個短小精悍滿面鬍鬚,一個高大威猛年輕氣盛,哪還有假。孔伷不由大驚失色,心想前些天還收到了長沙太守孫堅連殺王睿、張諮兩個名士的訊息,這許褚難道也要……
念及此處,孔伷哆哆嗦嗦說道:“汝等……意……意欲何為?”
曹操說道:“豫州難道沒有收到袁本初的信?”
“什麼信?噢噢,有,有。”
“既然得信,為何還不速速出兵討董?”
“這……”
“豫州若是不敢進軍,我與許將軍願意獨自進兵。”
“啊?好,好。”
孔伷剛醒,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曹操連珠炮似地說著,他只得諾諾而答,實際上有沒有聽進去都是問題。
曹操又道:“只是我與許將軍所部兵馬極缺兵械,雖有討賊之心,終是力有不及。豫州既然不願進兵,索性借給我和許將軍些許兵械。”
一聽說要借兵械,孔伷瞬間清醒過來——這兩個豎子,偷偷摸摸到老夫營帳嚇唬老夫,卻是打得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