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時小念蹲在封德面前,封德看著她,長長地嘆息一聲,“好,我說。我偷r宮,是想讓它來島上幫我找一個人。”
“找你女人?”
宮歐很快地道。
“……”
封德震驚地看向宮歐,布著皺紋的臉上寫滿難以置信,時小念見他這個表情頓時明瞭,轉眸看向宮歐,“你怎麼知道?”
他們一同遇上的事,怎麼她什麼都沒弄明白,宮歐卻什麼都知道,從哪裡看出來的。
“你自己看他的懷表。”
宮歐冷冷地道。
時小念看向封德,封德穿著一身屬於管家的制服,胸前佩戴著一塊復古的懷表,長長的鏈子扣在上面。
封德的臉色白了白,顯然沒想到宮歐竟知道那麼多。
很久,封德將懷表拿下來,連同鏈子一齊放到時小念的手裡,時小念站了起來,看著手中的懷表。
這個懷表壞過、修過,她也經常看到,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激靈。
是那個。
時小念慢慢彈開懷表的表蓋,上面的時間正嘀嗒嘀嗒地走著,發出聲音,混合著外面的海浪聲。
她的視線落在表蓋上。
裡側的表蓋上有一些淺淺的刻紋,很淺,淺得幾乎看不到,時小念定定地看著那些刻紋。
是一棵樹。
一棵長在水上的樹。
水和樹,不是水,是海。
樹與海。
小樹與小海。
時小念抬眸看向封德,問道,“旅館樓梯上的字是義父刻的,是嗎?”
小樹與小海,就是義父與那個陪他刻字的人。
“那字還在?”封德有些意外地問道,隨即苦澀地笑了起來,“不管時間過得再久,有些印跡是永遠都抹不掉的,它永遠都在。”
“……”
時小念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低頭看向手中的懷表,以前她就覺得這塊懷表有它獨特的故事,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揭開了。
伯格島,旅館,大海與樹,封德與……誰?
“小念,你曾經問過我是哪裡人,籍貫是哪裡。”封德看著時小念道,“我能說出來的全是假的,是偽造的。事實上,我是出生於伯格島。”
“……”
時小念驚呆地看向他。
“按以前的說法,我的祖輩是伯格家族的奴隸,我是奴隸之後,伯格家族遷到島上來以後,我就是在這裡出生的。”封德緩緩說道。
義父是伯格島人?
時小念無法相信地看著他,腦海中劃過一些片段,她想起房東太太說的話,“難道說,幾十年前在海邊天天漫步的東方人也是義父你?”
那是背叛了情人離開,讓情人獨自在海邊哭泣的男人是義父?
封德看著時小念,沒有回答,他獨自一人走到窗邊,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大海,徑自說道,“伯格家族是守舊派,你們無法想象生活在這裡有多骯髒、混亂、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