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冷蕭背影,冰冷說道:“真與假,看過自知。你冷蕭能夠衣衫不亂的走出,楚某又豈會懼之!”
楚天闊轉而走到雕像之前,轉動雕像,開啟了入口。他心中亦有幾分警惕,身後這些弟子,對他而言盡是累贅。見眾人要跟上,他只義正言辭道:“眾弟子止步,先待楚某去探探虛實。”
有人目露感動之色,高聲道:“楚師兄大義,寧可隻身犯險入虎穴,弟子敬佩。”
楚天闊正神色嚴肅,一副慷慨就義的姿態。有不開眼之人輕聲說道:“應該不至如此,方才冷蕭長老不正是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嗎?”
楚天闊神色不喜,自然不可能與弟子計較許多,顯得自己小氣。只冷哼一聲,一頭鑽進了入口。方才那質疑之人,此刻訥訥道:“那我等進還是不進?”
最先出言之人罵道:“自是不進!你莫不是沒長耳朵?”
那人被言語侮辱,一時面紅耳赤,反唇相譏:“在下不過直言,總比你這隻會溜鬚拍馬之人要強上幾分。”
“此話你可敢到楚師兄面前複述一次?”
那質疑之人頓時噤聲,嚥下了這口氣。倘若他真的在楚天闊面前說出此話,屆時楚天闊對他而言就不是楚師兄,而是楚長老了。
稱呼之別有親疏遠近,若得罪了楚天闊,他今後日子可想而知,此刻只能退一步海闊天空罷。
至此,他忽然有些敬佩起冷蕭來。自他入門起,便聽人風言風語冷蕭的惡事,直叫冷蕭落得一個人人唾棄的下場。可再仔細想來,冷蕭仿似從未生過怒,始終都是雲淡風輕的姿態。
“修行修身修心,我的境界還是太低,便當此事是一場磨練。”
那善於溜鬚拍馬之人,見方才質疑者忽然怒意減退,反是笑了。他❤道一聲“有病”,也不再多言。
通道之中,楚天闊快步而去。方才冷蕭敘說之時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將每一句話都記在了心頭。他心有焦急,走到冷蕭所說位置,一眼便看見了那被劃開的石壁。
他揭開石殼,放眼過望去,果真如冷蕭所說不差。
楚天闊將石殼蓋上,摸出傳音符,立即給傳信於青劍真人。方才冷蕭才是發現離去,應當還未傳過資訊才是。
與青劍真人寥寥幾句,冷蕭果然不曾傳信。此等功勞,便落在了他楚天闊的身上。他也首次得到了青劍真人讚賞。
“宗主謬讚,弟子自應當為宗門揚聲威、替蒼生開太平而盡一份力。”楚天闊謙卑道。
“事不宜遲,速速帶蝴蝶回來給廖長老研究!罷了,還是本座親自來取!”青劍真人話語急切,不得不說,即便他來去一趟,也比楚天闊竭力歸程要快。
楚天闊點頭應是,心中有些暗喜。再次將石殼開啟,快步闖入。有冷蕭告誡在先,他自是不敢耽擱,向著最近一人趕去,一手抓住那人肩膀。
只是他並無冷蕭這般運氣,此人乃是一身材魁梧之中,脾性有些暴躁,這刻一掌掀在他手腕,險些將他骨頭打斷。
楚天闊悶哼一聲,眼神一厲。他低喝道:“憨賊,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被他一掌之下,將這魁梧青年人拍得頭昏腦漲、腳步不穩。只這一耽擱,遠處林木間已是飛來大片淺藍蝴蝶。
畫面雖美,他卻不敢欣賞。只快步將這魁梧青年帶出。
蓋上石殼,楚天闊心中稍松。目光落在青年頭上,抬手抓向蝴蝶。他才伸手,身側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只見青年隨手一拳,將這石壁轟成了渣滓……
“憨賊,你該死!”
楚天闊一掌將這魁梧青年拍落兩顆牙齒,心中戰戰。大片淺藍蝴蝶,在他身前數丈處靜靜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