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忽然問了一句:“你有我想要的東西嗎?”
付聰一愣,卻也聽過冷蕭需要一些傳世的醫典藥方來交換,此時皺眉搖頭:“沒有!”
冷蕭又道:“你想明搶?”
聞言,付聰與身旁兩個男女相視大笑起來,他攢了攢手裡的兩把長刀,冷聲道:“你眼前站著的人,五十有七,這一問,是不是多餘了?”
冷蕭卻緩緩搖頭:“除非你認為自己的性命是多餘的,不過很遺憾,你已經在兩息之前捨棄了它。”
付聰猶要大笑,他聽過冷蕭的那些傳聞,原本對冷蕭極為忌憚,此時見他有些囉嗦,原來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貨色!
他才張嘴,咧著嘴唇發笑,喉嚨裡只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漏了。他覺得兩頰刺痛,原是身旁男女正已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他低頭看去,只見一柄長劍已經釘進了他喉嚨裡。
付聰口中艱難吐出幾個字眼:“你……你偷襲!”
他瞪大眼睛,懷著不甘與怨恨,然而他卻知道,只憑這一劍他就知道,他絕不是冷蕭對手,而且一定會死。
只是他會想,倘若冷蕭先出言示意,他一定會讓手下人先上,或許還有逃跑的機會。
至此他也未曾發現,就連他的打算也在最後改變了,他的自信,已被瞬間擊垮。
所謂樹倒猢猻散,一群人在付聰嘶吼開始吵吵嚷嚷地退後,街尾又傳來另一個聲音。
“是付聰的人!”
“喲,付聰你這廝速度倒是快,搶到老子前面去了!”
有人朗笑著快步迎上來,卻又陡然止步。因為他突然發現付聰帶來的那些人在幾息之間散盡了,而付聰的一雙左膀右臂,在一個人的劍下瑟瑟發抖。
號稱鐵骨錚錚的分浪手王洛痕,已跪在了地上。
他目光尋視了幾眼,便瞧見付聰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蓋著厚厚一層血跡。
冷蕭忽然抬頭看著他:“下一個,到你了,過來!”
他抬劍在一男一女頸上一撥,兩人就雙雙步了付聰的後塵。或許這些人是聽說他在一夜樓從未開過殺戒,才敢如此大膽。
殊不知,別人的寬容與仁慈,從來不是自己的資本。
後來之人是個白淨的中年人,穿得花哨,像是出來賣屁股的,說話也陰柔得緊。他帶來的人不比付聰少,卻比付聰的人更不堪。
好歹付聰帶來的人是見主子死後才跑的,而他帶來的人,此刻已散盡了,半個不剩。
他學著王洛痕的樣子,“咚”的一聲跪了下去,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他知道他絕跑不掉,只能說道:“閣下誤會了,都是誤會,我絕沒有惡意,只是看不慣付聰的強盜行徑,是來幫你的!”
“真……真的,還求閣下能饒我一命!”他說出的話,連自己都不信,此刻已兩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