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
再看前方,上官公子將手虛按,所有人便收了兵器。他說道:“不必驚慌,對方既然現出身來,想必是帶了誠意的。”
自山壁上躍下一道身影,著一紫色斗篷,隨風張開之時,如一隻蝙蝠振翅而來。
他落在上官公子之前,二人互行一禮之後,紫衣人笑道:“閣下高見,如此氣度,倒也是叫人欽佩。若我所料不差,閣下應是離原上官家的二公子,上官誠鶴?”
“正是在下。而閣下紫袍加身,想必是馬蹄幫七釘護法,不知如何稱呼?”上官誠鶴說道。
紫衣人大笑:“這倒是奇哉怪也,上官公子怎麼就這般確定我是馬蹄幫之人?”
上官誠鶴淡淡笑道:“這並不難猜。若是世家莊閣門客,雖奉命卻鮮少配合,列陣必帶各自風格;若是江湖閒散勢力,人眾則更是良莠不齊,江湖氣濃。而尊駕的手下卻井然有序,渾然如一人。”
“素聞馬蹄幫規矩森嚴,行事詭秘,又一直對微生橫舟的遺寶極為上心,而今寶藏之事才剛剛顯現出端倪,若說其中掌握線索最多的,非馬蹄幫莫屬。”
“而馬蹄幫尋常幫眾著黑衣,蹄鐵無釘;刺釘始為護法,三釘之下著白衣,循至六釘著赤衣,而身著紫衣者,唯有七釘護法,幫派之內,僅居幫主之下。”
紫衣人不禁悠悠鼓起掌來,讚歎道:“上官公子所言一點不差,馬蹄幫紫衣護法有三,我正是其中之一。或許你聽過我的名字——公羊碩。”
此人亮出名號之後,上官誠鶴頓時驚道:“前御前侍衛公羊碩?相傳七年前公羊碩密謀造反,被聖賜轘刑,沒想到不僅沒死,反倒加入了馬蹄幫?”
公羊碩冷笑道:“皇帝老兒欲將我五馬分屍,卻不知那刑場連行刑人帶看客,十中有九都是我馬蹄幫之人。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不是後來加入的馬蹄幫,我從一開始,便是馬蹄幫的紫衣護法。”
“原來如此。”
公羊碩將臉一沉,看不清神態,緩緩說道:“閒話扯盡,不如再來說說寶藏的事。”
上官誠鶴笑道:“正有此意。”
公羊碩道:“我記得一開始上官公子說過一句話,你說我們現出身形,是帶了誠意的。”
“難道不是嗎?”
公羊碩終於抬起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原本是的,不過現在不是了。現出行蹤,還有另一個說法——斬盡殺絕。”
三個護衛頓時神色一緊,怒道:“觸怒上官家可不是明智之舉,爾等可要想好!”
公羊碩道:“你說的不錯,所以今日你們死在這裡,沒有人會知道。”
“上官老兒或許會猜疑,不過你應該知道,上官家的敵人並不少,你還應該知道,上官老兒有十幾個兒子。死掉一兩個,又能記掛多久呢?”
言語畢,山壁上的黑衣人緩緩拔出了佩戴的兵器,眼神戲謔,如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