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碩立在前端,幽幽說道:“原本我便有所猜測,紫銅鑰在上官公子手中,看來所料果然不差。”
“你若不將那些尾巴甩開,人多口雜,我反倒不好行事,不得不說,上官公子真是一個體貼之人,替我做了一件好事。”
上官誠鶴聞言大怒,面色漲紅,險些一口逆血噴了出來。能大怒至此,可見他心中之悲憤,以及絕望。
他所帶之人寥寥,莫說尚有四五十人被他差遣分散出去了,即便盡數聚在此地,可那山壁上所立的黑影,何止數百,如何能敵?
後面,王慧臉色難看,不過看到冷蕭二人依舊泰然自若後,心中沒來由便輕鬆了下來,輕聲道:“家主果然神機妙算,料事於前,有二位大人坐鎮,必然能夠無恙。”
冷蕭笑而不語,更讓王慧覺得高深莫測。
便在此刻,上官誠鶴遲疑了一下,臉色稍緩,訕笑一聲,氣勢已顯弱,低聲下氣地說道:“本是雙贏之舉,何必舞刀弄槍。貴幫對七藏一事研究頗深,我上官家得到紫銅鑰已有多年,同樣知道些隱秘,正所謂合則兩利。”
“不過,貴幫掌握的資訊更多,出的力更大,分賬之時自然多得一些,不如我們就三七分賬,我上官家得三成,馬蹄幫得七成。”
然他話音剛落,趁公羊碩尚在思索之時,三護衛之一便出言威脅道:“尊駕何必再考慮,公子已做出極大讓步,馬蹄幫已佔盡了便宜!否則,我疾風刀張正義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正是公羊碩看來之時,餘下兩個護衛已是不聲不響地出刀,行那為人所不齒之事,向著公羊碩左右夾擊而去。
而公羊碩只是冷笑一聲,口中發出一聲悶響,如梵音乍起,又頃刻消散,肉身竟似鼓脹了幾分,肌肉高高隆起。
他赤手空拳,霍地左右將二人的刀劍捏住,用力一折,二人的兵器就成了廢鐵。
他此招一落,攻勢又起,如驚鴻般射出兩腳,直襲二人胸腹。二人將手一阻,卸力去力,作太極式,退後三步,吃了些小虧。
公羊碩漠然道:“你們主僕四人倒是好深的配合,一唱一和,先是上官公子示弱使我陷入思考,而後一人再打斷我思路,霎時將我大部分注意力吸引而去,在後餘下二人便雷霆出手,封住我所有退路。”
“你們的武功不差,可惜,可惜啊,你們很不幸,遇到了我。”
他終於從袍子裡亮出兵器,乃是一把奇形窄刀,如匕似刺,卻足有六尺長短。柄部在末段,中間無所持處,等閒之人斷然是無法使用的。
他嘆道:“你們畢竟不是信手可欺的螻蟻,原本我已開始考慮公子的建議,可惜你們終究自斷了生路。擒賊擒王,也要有相應的本事才行!”
公羊碩的話音起初還低沉在耳,說到末尾之時,又變得飄渺無端,再回神,他的身影已不知去向。
卻是方才兩個出手偷襲的護衛被重重擊飛了出去,胸前各自多了一條口子,一時血流如注。
其中一人已手臂相阻,胸口只上了些皮毛,一人不備之下,險被開膛破肚,已然重傷,無力再戰。
上官誠鶴面無人色,他所倚仗的無非是這三個護衛,此刻還未真正交手,便折損了一人。
他嚅囁道:“公羊前輩且慢動手,方才是晚輩無禮,願重書協定已賠罪,寶藏二八相分如何……一九?一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