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碩手中的刀頓了一頓,上官誠鶴面色一喜,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手腳冰涼。
只聽公羊碩說道:“上官公子說笑了,你該知道,信任是一件極奢侈的東西,我為何要去相信一個才剛剛欺騙過我的人?”
“再者說,殺死你,我馬蹄幫可得十成,上官公子的協定,可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見對方揮刀斬來,上官誠鶴不禁叫喊道:“十成就十成!合作不成仁義在,得饒人處且饒人!”說著,他用力將手中的紫銅鑰丟了出去。
熟料,公羊碩將紫銅鑰在指尖轉了幾圈,嘆息一聲,又丟還給了上官誠鶴,說道:“上官公子,你怎麼說也是大家子弟,這般作為,真的讓我很無趣。我這個人比較古怪,不喜歡別人拱手奉上,更喜歡親自去取。”
他的刀很細,很快,已至於揮動時根本看不出痕跡。不過能跟在上官誠鶴身邊被委以重任之人,必定不是庸才。
兀自聽聲辨位,再結合公羊碩手腕的舞動角度,立時判斷出來路。尚且能戰的兩個護衛立刻用盡全力擋他。
其中一人大喊:“敵眾我寡,你們休得浪戰,速速護送公子離開!”
“君已入甕,再想走,可就難了!”
公羊碩一聲令下,山壁之上的黑影便如下餃子一般撲簌簌落了下來,眼看那些來人,手底功夫尚未可知,輕功卻是各個都有幾分火候。
更有甚者,足點落葉而來,好生飄逸。
冷蕭眼神一轉,卻是那大漢當魁冷笑道:“裝模作樣,花架子罷了!”
隨後便看他身形如同一尊蠻牛飛上了天,與那足點落葉之人較起勁來,那黑衣人使的雙劍,左右一絞,當魁粗壯如柱的手臂卻靈活之極,如泥鰍一般滑溜,一下子抹了那人喉嚨。
那人終於輕不住身,從天上落了下來,本身已死,又摔了個筋骨寸斷。
上官誠鶴瞥見這一幕,大喜道:“我上官家還有這等人物?好、好啊!”
不待公羊碩命令,登時便有二三十個人朝著他圍了上去。眼看旁人也是如此,縱是以一敵數十,馬蹄幫依舊有許多人得閒,人數之差,實在太大!
正是有心算無心,不備怎提防!
忽聞一聲慘叫,僅片刻,便有上官家門客力有未逮,差之一招,轉瞬就被人亂刀砍死。
王慧逐漸乏力,更是心不在焉,時時回頭去看冷蕭,幾次險些喪命。見冷蕭遊刃有餘,出手極其隨意,她心中便增添了幾分信心。
她幾次想叫對方出手,又恐對方遲遲不出手是另有打算,不敢驚擾,是以煎熬無比。
然這時,她精神陡然一振,忽見冷蕭抬指在劍格上一觸,長劍終於出鞘了半寸,綻放出一線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