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道:“在下拜訪貴主人有生意要談,不知小兄弟可否通報一聲?”
下人聞言,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笑出了聲:“你說什麼,莫不是我聽岔了?談生意,就憑你這樣的能有什麼生意好談!先換一件乾淨衣裳再來吧!”
他掃了眼時靈曦,只惡言道:“那女人怎麼蒙著個臉一動不動,是死了還是染了惡疾?還不離遠些,休要連累了我!”
“這是內子,只是睡熟了,不願醒。”
下人大笑:“我看是醒不來了吧!人若死了,便早些埋了,這般抱在懷裡招搖過市,成何體統!”
他自腰間一抹,甩下兩枚銅板:“來,爺賞你的,去買兩沓黃紙,好好燒燒!”
冷蕭的眼神冰冷了些:“總是豪門出惡犬,一點不差。”
下人登時惱怒:“你這窮賊,還敢口出不遜,今日我便撕了你這張嘴!”
他抄起一根橫木便朝著冷蕭衝了上去,下手使力頗足,一點兒也不留情。可在冷蕭手上只如個炸了毛的鵪鶉,胡亂蹦躂著,未見冷蕭有何動作,他就是傷不了冷蕭的皮毛。
如此幾番後,下人終於惱羞成怒,怒罵聲驚動了府內之人,管家出來一瞧,便是橫眉立目:“怎麼回事?”
下人一見管家,立刻沒了脾氣,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地一講,管家連正眼也未瞧冷蕭一眼,試問這樣一個落魄之人,能有什麼生意好談?說不定是歹人使的詐計。
冷蕭無奈,既然正門不入,唯有不請自去了。
飛上了高牆、屋簷,於正臥內聽見一陣魚水歡好聲,難怪管家如此決絕,原是此刻主人根本脫不開身。
冷蕭便如一尊雕塑般立在那裡,等主人完事。行事過半,女人忽然驚疑道:“李老爺,你瞧門外是不是有人站著?”
屋內傳來男人的笑聲:“哪裡有什麼人,你多慮了。放心,就算你男人再有本事,也追不到這裡來!”
女人心裡稍松,卻依舊有些恍惚:“李老爺,你看呀,門口真的有條影子立著!”
男人不得盡興,依著她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笑意漸漸凝滯了,將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門口,似乎真的有條影子?
“褚三兒,你杵在門口,可是有事要報?”
他頗感不耐地問了一句,卻無人答。索性興致也被擾了,他粗略合了衣裳,開門一瞧,驚得渾身都涼了下來。
“你……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我府中?你是張開的人?”
內裡女子聽見“張開”二字,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冷蕭只瞧了他一眼,這是個面白體胖的中年人。他直言道:“冷某不認得什麼‘張開’,今日前來,只為了與李老爺談一筆生意。”
“生意?什麼生意?”
“賣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