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二字幾乎是從喬止誼牙縫之中擠了出來,叫這十幾個劍閣弟子,心中盡數泛起森森寒意。
另一邊,謝雲磊掠出幾步,仇雁笙忽然拉住了他,說道:“大長老,喬止誼那廝定然沒安好心,我們定不可中計!”
謝雲磊不由笑了一聲:“他又能施以何記?老夫知曉你與冷蕭私交甚好,可是公事,還需公辦,切莫將二者混淆!”
仇雁笙欲言又止,卻是退到了謝雲磊身後,不再多言。二人騰雲駕霧,速度避之一般元嬰修士不知要快了多少,謝雲磊身為實嬰修士,又豈能是泛泛?
洪成武、流鶯、朱無道三人立於冷蕭身前,洪成武不由嘖然道:“大人放了他作甚?這小子趁人之危,以下犯上,又毫無骨氣,此等垃圾留著他作甚?”
冷蕭淡漠出言:“既是垃圾,何足理會?莫叫垃圾的血,髒了自己的手。”
洪成武道了一聲事,目光又落在冷蕭身後女子之上,這才看清,面上神情略顯古怪:“大人,主上她這是……”
朱無道只掃了一眼,便輕飄飄吐出一句:“這不是主上,是那個丫頭。”
末了,他又補上二字:“軀殼。”
“不該問的,莫問。”冷蕭目光平淡,將白彤肉身小心翼翼扶起,抱在懷中。
洪成武看著冷蕭動作,不由訕笑了一聲,竟當真沒敢再多問。
三人對視一眼,沒再對說什麼。他們深知沐尋安與白薇如何深愛著彼此,既然“沐尋安”這般平靜,白薇自然不會有事。
正當冷蕭便要離去之時,身後頓時又傳來一陣破空聲,他回頭一看,卻見是謝雲磊與仇雁笙二人落到近前。
甫一見到二人,冷蕭心中便是一緊,面上卻始終平淡,甚至說的上是冷漠。
那仇雁笙瞥見三隻大鬼,面色不由一變,見到冷蕭那冰冷神色,不由低低驚呼了一聲:“你還當真是沐尋安?”
他看著冷蕭,想起江溪城中二人的對話,卻又緩緩搖頭,喃喃一聲:“不……不對!定是那沐尋安又奪走了冷蕭肉體的控制權!”
便在他思緒翻飛之時,洪成武看著謝雲磊,嘿笑一聲:“老兒,多日不見,看你氣色倒是不錯?”
他目光有意無意瞥了謝雲磊那斷指一眼,卻見那斷指已是被接了回去。
謝雲磊心下微沉,平靜回了一句:“有勞閣下掛念。”
仇雁笙對謝雲磊耳語一句:“大長老,我便說喬止誼那廝不安好心!這是在給我們下套!”
朱無道緩緩走到謝雲磊身前,洪成武與流鶯也隨之靠攏。卻見朱無道微微擺手,說道:“謝長老,你我修為相仿,便由我二人一戰吧。”
洪成武卻是低笑一聲:“當然,結局都是一樣!”
仇雁笙抿了抿嘴,立刻便想回諷一句,卻還是生生忍住了。
謝雲磊手上頓時傳來一股柔力,將仇雁笙推出去數十丈,遙遙望著朱無道。
“閣下可有兵器?”謝雲磊問了一句。
“朱某不使兵器。”
“既如此,老夫也不能佔朱兄便宜。”
謝雲磊平靜出言,他的成名絕技雖是春秋指,可他畢竟是出自青痕宗,一身劍法也是出神入化。
朱無道身形微微弓起,雙手驀然從袖中露了出來,緩緩屈指成爪,十指之上皆有詭異紋路,紋在手指上,好似指環一般。
便在這時,那紋路之上驟然泛起朦朧青紫之色。
“謝長老,你還是出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