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域界不同,在中域,通天聖地乃是絕對的霸主,無人能出其右。通天十殿,無論哪一殿的實力都不在青痕宗之下,門下弟子何止千萬。
偌大中域,宗門林立,無人能出其右。聖地劍刃所指,無人敢攖其鋒芒。
魔火窟之中,千壽正盤坐修煉,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個傳音符,靈氣閃爍之後,眉頭微微皺起,身形一霎掠出,朝著飄雪殿而去。
自從幾年前林九霄閉關之後,他便謊稱已將冷蕭打入魔火窟,煉製赤魂印。赤魂印煉製之法,取人生魂,地火、罡風、重水各歷千日,再以修煉秘術之人凝聚成型。
所需時日,不下十年。等待雖久,一切卻也值得。魂引之術,此中玄妙之處,更勝那卜卦、占星之術。
兩個時辰之後,千壽驀然在飄雪殿外駐足,一名弟子連忙躬身行禮:“桃殿主!”
“退下!”千壽只一揮手,那弟子便連忙退去,不敢有絲毫停留。
有一白髮老者,本獨立與飄雪殿山門外,見千壽來,不由面帶笑容,回身相問:“老夫南域青痕宗大長老謝雲磊,敢問閣下可是桃紅殿主?”
若要拜訪一宗,又豈能毫無準備而來?於一些江湖人之中輕易便探得了近來通天聖地的情報。
眼前這面相刻薄的男子,雖修為遜色於他,卻已是一殿之主,且林九霄閉關,這通天聖地大小事務,幾乎可由此一人全權做主。
謝雲磊望著眼前此人,雖是來尋求幫助,心底卻亦有些擔憂。這通天聖地亦正亦邪,一旦林九霄突破,難保不會對南域動手。
“通天聖地森羅殿主桃紅。不知謝長老匆忙到訪,可有要事?”千壽語氣淡漠,彷彿並未將眼前的老者放在眼中。不消多想,他也知曉謝雲磊此行而來的目的。
見桃紅態度,謝雲磊不由面容微訕。有求於人,便只能低聲下氣。他拱手道:“不瞞桃殿主,老夫此行前來,乃是奉宗主之命,欲借貴聖地一力相助,還南域一個太平。”
千壽只淡漠望著謝雲磊,稍顯不耐的說道:“倘若只為此事而來,謝長老可以離開了。”
見謝雲磊猶要再說什麼,桃紅驀然回頭,目中寒芒頗盛,冷然道:“謝長老可要想清楚了,請神容易送神難。”
言罷,千壽已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著千壽背影,謝雲磊只苦笑一聲,莫敢再言語。如此結果,早已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一聲嘆息,便又轉身往回趕,徒浪費兩月時間罷了。他面色稍松,千壽雖是拒絕相助,卻也從側面體現出如今林九霄分身乏術。
只要林九霄不出,通天聖地不動,即便艱難,南域正道只要同氣連枝,也並非沒有抗衡之力。
再者,西域佛門、北域道門,也絕不會坐視不理。兩相制衡之下,南域正道所要面對的,只有妖修與劍閣。
謝雲磊如此一想,心中稍定。他將妖修和劍閣放在了前兩位,卻並未將鬼修和邪祟放在心上。
鬼修天成,怨念不散而生,莫說南域,縱觀五域,名震江湖者寥寥,難成大器。至於邪祟,無面已死,蝦兵蟹將,不足為慮。
可不知為何,越是想到舒心之處,他心中反是平添幾分憂慮。
千壽立於飄雪殿山門之前,對著那那守門弟子說道:“聖主渡劫在即,不宜多生事端。日後若再有此等閒人前來叨擾,直接送客。”
修行無歲月,一眼幾春秋。自林九霄閉關之日起,已有十幾年。而這十幾年時間裡,聖地所有事務,幾乎盡數由千壽打理。
莫說這尋常的守門弟子,便是各殿殿主,對他也要禮讓三分。有善妒者,暗歎桃紅這條狗跟對了主人,這才能夠一步登天,憑藉虛嬰修為,卻能執掌大權。
在他與謝雲磊談話之前,這守門弟子尚對他敬畏有加,可只是幾句話的工夫,這守門弟子目中的意味卻已截然不同。
千壽心中無端泛起一抹寒意,從這守門弟子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幾分恐懼,幾分詫異,幾分迷茫,以及一些複雜的意味。
“老朋友,別來無恙!”
他雙目驟然一凝,卻見這守門弟子忽的長大了嘴巴,作嘶吼狀,可偏生髮不出一絲聲音,顯得詭異莫名。
這弟子渾身青筋暴起,面板之上緩緩浮現出一片片花紋。再細看,這所謂花紋,只是他一身的脈絡,鮮紅如血染。
千壽頓時抬手一拍,這弟子仍然大張這嘴,眼神卻變得詭異莫名,瞬息抬手與千壽對上了一掌,將千壽掌心的綿柔之力盡數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