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刻之間,妖王殿內不知從何處鑽出大批修士,只可惜修為都不甚高,幾無用出。
真正的精兵強將,多歸於鬼頭陀麾下,再除卻方才進入妖靈境之人,尚且留下者,有同於無。
沐柳顏雙目一瞪,喝道:“時耀,老孃無意與你廢話,今日你或交出我人族修士,或與老孃大戰一場,別無他路!”
第二妖尊當即一步踏出,直指沐柳顏道:“小娘皮,本尊還懼了你不成!”
他氣勢才是一顯,顏陳便一把將冷蕭提到身前,五指一緊,冷蕭頸間頓時傳來一聲骨裂之聲。
冷蕭只覺脖子似要被擰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嘴角緩緩溢位一絲烏黑鮮血。
若是以往,這妖王妖尊如何甘心受制,可在人族強者之前,他們所為亦代表了妖族風骨。
時耀抬臂一阻,擋下了第二妖尊,淡淡說道:“本王坐擁這一隅之地,無甚野心,也並無和二位交手之意。至於二位所要之人,本王也不曾見過。”
沐柳顏聞言,當即喝道:“若不在你手裡,那便是在鬼頭陀手中,你還不速速下令,叫其放人?”
時耀淡淡掃了沐柳顏一眼,十指交錯,緩緩說道:“二位或許忘了,此乃妖域,妖王殿。”
“本王不喜殺戮,尚且與二位善言,二位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莫說鬼妖尊早已卸去妖尊之位,便是鬼妖尊尚是我妖域第一妖尊,若以沐宗主一句話便放人,本王顏面何存?”
他虎目輕啟,只往沐柳顏與顏陳之上微微一掃,便叫二人心中一凜。
二人心知肚明,若非此刻妖族強者盡數入了妖靈境,而時耀和八大妖尊又損耗甚大,時耀又豈能與他二人這般廢話?
威嚴遭人挑釁,恐早已刀兵相向。
這刻顏陳手中提著冷蕭,也算是給了雙方一個不戰之理,尚且還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
關於鬼頭陀與時耀之事,冷蕭早已與謝雲磊說過,謝雲磊同樣告知了沐柳顏。
所以這刻,聽得時耀說辭,沐柳顏心中亦是相信,只是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男子尚且罷了,她百花宗弟子皆是女子,妖族登徒浪子者眾,倘若叫人佔了便宜,她身為宗主,日後還有何顏面面對門下弟子!
第二妖尊又是呼喝道:“還不速速放了我妖族後生!”
對此,顏陳面上始終無半分變化,卻果真是一把將冷蕭丟了下去。
此乃高空之上,妖王殿又有禁空陣法,四周壓力如同潮水般襲來,險些將冷蕭給碾碎。
那第二妖尊雖是說的義正言辭,卻絲毫不理會冷蕭,目光流露出一抹厭惡與淡漠,似是怪罪冷蕭辱了妖族威嚴。
卻是時耀抬指一點,替冷蕭散去了壓力,總不能叫冷蕭生生被這壓力給碾死。
顏陳望著時耀,緩緩說道:“若是妖族堂堂正正而來,我人族無話可說,然而鬼頭陀行此卑劣手段,欲絕我人族血脈,實乃惡毒,想必時妖王也是斷然不能容忍妖族出了此等敗類。”
“閣下這又是何意?”
時耀眉頭一皺,所謂斬草除根,鬼頭陀此招不可謂不陰險,還未斬草,先將其根牢牢握住,叫南域強者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可此招雖是極為有效,卻也是叫他心中頗為不齒。可這史冊,向來由勝者書寫,倘若鬼頭陀當真拿下南域,自立為王,又有何人敢稱其不是?
顏陳目光自時耀面上移開,緩緩掃過八大妖尊,尤其是在那幾個修為較弱之人身上多停留了一霎。
只聽他說道:“若逼得顏某動手,爾等九人之中,少說也要留下三五人。”
“閣下在威脅本王?”時耀目中驟然爆發出一抹寒意,他不喜戰,卻也不是懦夫,否則又如何執掌這偌大妖域?
第二妖尊目光一閃,忽然桀桀笑道:“妖王,我妖族威嚴如何能遭此等挑釁,二位既然如此狂妄,不若手底下見真章!”
他自恃修為,有恃無恐,可那修為稍弱的妖尊,心裡卻直犯嘀咕,此刻又是開啟妖靈境,損耗甚大,若動起手來,說不得真要被斬殺於此!
即便最後沐柳顏和顏陳被送去給他們陪葬又如何,早已沒了意義!
當即便又有人進言道:“妖王,依本尊之見,應妖尊所言雖是有理,可我等也不必替鬼頭陀背這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