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車熟路,沿著一條小徑,行至了中央一處樓閣之前,推門而入。
待他進入之後,那烏黑木門便是自動關上,發出“嘎吱”一聲刺耳聲響。
樓閣之內一片昏暗,甚至空無一物,沒有哪怕一桌一椅,偌大一個房間之內,唯有兩個蒲團。
一個被黑袍緊緊裹住之人,坐在一個蒲團之上,焦飛便走了過去,坐上了另一個蒲團。
黑袍人並未抬頭,彷彿並不知曉眼前多了一人,待焦飛坐好之後,卻是吐出兩個蒼老字眼:“問吧。”
“焦某想知曉,與焦某一同而來之人,在與我分別之後,做了什麼?”
“五萬。”
黑袍人話音一落,焦飛當即撥了五萬靈石出來。
接過靈石之後,這黑袍人當即從袖子之中伸出兩隻乾枯手掌,手掌呈古銅之色,好似金鐵澆築,不似肉身。
卻見他指尖不斷點落,似在進行某種運算。不多時,便是零零碎碎向焦飛敘述了一些事情,諸如被劫道,進雜貨鋪,購靈寶,放夜夢離開。
焦飛微微點頭,雖不詳細,卻也是基本囊括了冷蕭進入大妖嶺之後的所有舉動。
他再次問道:“此刻他身在何處?”
那黑袍人微微搖頭,說道:“閣下乃是老朽常客,怎的還不知閣中規矩,天機不可洩露。”
焦飛聞言,不由笑了一下,說道:“焦某可是第一次來這檀塗閣。”
二人靜默了數息,黑袍人並未回應,卻是叫焦飛嘴角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目中寒光湛湛。
“老朽說過,天機不可洩露。”
橫豎只問了一個問題,焦飛便退了出去,若不能直接得到冷蕭下落,他每問一句,都要流出大把靈石。
浪費這許多靈石,倒不如去街上自己探聽。
半刻之後,焦飛走進了此前冷蕭進入過的那間雜貨鋪,尋了個靠門的侍從詢問了一番冷蕭情況。
說來也巧,他所詢問之人,正是此前冷蕭所尋的那個侍從。
這刻那侍從一聽,便是微微點頭,只因那橫肉大漢劫道之時聲勢不小,他又恰巧臨近門戶,視線透過隔窗也能看見些許。
焦飛取出十枚靈晶,說道:“那人乃是焦某好友,小兄弟給焦某描述一番那劫道之人樣貌,這十枚靈晶權當酬謝。”
那侍從一把接過靈晶,下手速度相當之快,乾脆利落,顯然此等之事並非第一次做。
他正抬手比劃,似要描述,忽然抬眼一望窗戶,當即伸手一指,說道:“這位客官,正是那一夥人!只不過那為首之人不在其中。”
他順著侍從手指望去,當即便將那大漢一夥人收入眼中,道了聲謝便是離去。
還不等他走去,那一行人反是主動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遙遙指著他,目中怒意凜然,似在與身邊之人說著什麼。
只見此人正是他在檀塗閣之外所掌摑的那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