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人,謂之執事。除了那妖族堂主乃是元嬰修為,其餘之人大多是築基修為,也有個別練氣修士,金丹修為者並不多。
不多時,那妖族堂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名為任西達,乃是一個梳著單辮的灰髮老者,身形高瘦,目光如鷹,凌厲之極。
任西達走出人群之時,眼神首先便是在冷蕭面上剮了兩下,與焦飛對視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
他走到中央空地之上,盤坐了下來,對著焦飛說道:“此人,不如烏三。”
任西達此言一出,焦飛面上頓時有些緊張,連忙看了冷蕭一眼,他知曉冷蕭性格,深怕冷蕭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好在冷蕭神色始終平靜,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焦飛才是一笑,還不等他說什麼,任西達立刻又問道:“怎麼,烏三死了?”
“死了。”焦飛輕嘆一聲,只因烏三與他親近,烏三一死,他便是被削弱了一分。
任西達嘴巴一翹,似有不屑,卻又有些莫名之意,只聽他說道:“一路從清輝城追蹤冷蕭而來,還當他能釣回來一條大魚,結果卻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可惜,原本老夫還想著,已烏三的修為,若真能將冷蕭抓回,還能封他個執事之位。”
冷蕭抬眼望去,聽了烏三死訊,這數百人並未有哪一個表現出幾分悲傷之意,便是與烏三最為交好的焦飛,也顯得頗為平靜。
便在他看向眾人之時,任西達忽然看向了他。
“不知閣下名諱?”
“單字,蕭。”
任西達不由“嘎嘎”笑了兩聲,頗為輕佻的說道:“可是‘玉人吹簫’的‘簫’?”
他此語一出,那顧陽便是笑出了聲,在他陣營之中,亦有一些人顯得肆無忌憚。不過其餘之人,卻並無笑意。
看來冷蕭這一身金丹修為,倒也有些威懾之力,令人不敢輕易交惡。
這笑聲才將起,卻立時被一陣森冷氣息所掐斷,卻是任西達一步閃身到了冷蕭身前,猛然探出一爪,一把捏住了冷蕭脖頸。
冷蕭渾身汗毛乍起,一身靈氣伴著妖氣便是洶湧而出。
焦飛看著這一幕,卻並未多言。
只見任西達靈氣一蕩,便是將冷蕭渾身上下給搜了個透徹,倒是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
他隨之鬆了手,冷蕭便也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收起了靈氣。
任西達不鹹不淡的笑了一下,說道:“閣下莫怪,在這節骨眼兒上,閣下憑空出現,屬實叫人生疑。”
望著任西達背影,焦飛不由說道:“蕭兄切莫放在心上,任堂主並無惡意。”
冷蕭始終未出一言,這刻,卻見那任西達忽然站起了身,兀自朝著遠處走去。
眾人見狀,好似早已見怪不怪,冷蕭便也跟著起身,始終跟在焦飛身側,循著任西達腳步而去。
不消片刻,地勢漸漸開闊,眼前之物,竟是一個巨大囚籠,囚籠之中,困鎖著數十名修士,甚至,還有一名妖修。
那數十人之中,不乏冷蕭面熟者,許是在當初南域追殺冷蕭只是參與過其中。而那妖修,竟是夜夢。
夜夢分明是身處夜魅森林之中,卻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此處。
她身為妖修,與諸多人族修士共處一地,一身鮮血,氣息萎靡,顯得頗為悽慘。
冷蕭不禁皺眉問了一句:“那藍衣女子亦是我妖族修士,為何也在籠中?”
焦飛聞言,順勢掃了一眼夜夢,淡笑道:“此人自稱冷蕭好友,敢問蕭兄,這世上竟當真有這般愚蠢之人?堂主念其修為不易,給了她數次機會,可惜,她卻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