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良家少女?”
他掃了白彤肉身一眼,動作極快,手中長劍只一剎便劃過冷蕭脖頸,長劍落下之時,他口中話語尚且才剛剛出聲!
冷蕭堪堪身形一歪,勉強躲了過去,那長劍卻還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線,血液瞬息便染紅了衣襟。
一擊不中,仇雁笙卻是不再出手,嘆了一聲“可惜”,說道:“據傳閣下乃是分神修士?仇某自認不敵,卻也絕不會有絲毫退縮,閣下但且出手!”
冷蕭不由好笑,心中卻又是升起一絲暖意,並未在意對方魯莽,卻是說道:“仇雁笙,我便是冷蕭,如假包換!”
冷蕭這般說著,仇雁笙頓時便愣了一下,目中升起一抹亮意:“你果真是冷蕭?”
“還能有假不成?你還真當沐尋安那等強者能叫得出你的姓名?”
仇雁笙收起長劍,仔仔細細打量了冷蕭一番,卻是猛然給了冷蕭一個熊抱,大笑起來,頓時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給冷蕭傷口處擦了一些藥。
“冷兄,遭分神修士奪舍,你卻還能安然無恙,著實讓仇某欽佩不已!”
“仇兄過譽,冷某能夠安然脫身,全憑了一個蠻族前輩搭救,否則這世上恐怕只有沐尋安,再無冷蕭了。”
仇雁笙頓時想起冷蕭參與劍閣試煉助蠻族脫困之事,不由微微點頭,忽然急促對冷蕭耳語道:“冷兄,你且快走,方才我已通知了謝長老,他恐怕很快便要趕到!”
冷蕭頓時回神,不論他是冷蕭還是沐尋安,皆是青痕宗與劍閣所通緝的物件。
末了,仇雁笙又說了一句:“如今多處地方都有冷兄的通緝令,且鬼物橫行之事都算在了冷兄頭上,冷兄行走之時,還是儘量不要露出面容。”
冷蕭看了仇雁笙一眼,道了一聲謝,便抱起了白彤肉身,朝著門口走去。仇雁笙只覺那少女彷彿不似醉酒,有些古怪,心中又確信冷蕭定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便也沒有多問。
卻見冷蕭一步才踏出茶鋪,卻又迅速收了回來,身形猛然後仰,長髮輕飄揚起。一道劍影擦著他鼻尖劃過,斬去了他一髻髮梢,便見那黑髮在二人中間緩緩飄下。
冷蕭,喬止誼。
喬止誼一擊不中,便輕笑一聲收起了長劍,對著冷蕭說道:“閣下這是要往哪裡去?”
“真是令人苦惱,此刻……是該稱閣下為冷蕭還是沐尋安呢?”
喬止誼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笑意,方才他在門口暗中探聽了片刻,正是確定面前之人乃是冷蕭,他才敢這般長驅直入。若面前之人乃是沐尋安,他恐怕早就跑了,只當不曾知曉。
冷蕭面色平靜,輕輕嘆了一聲:“想必喬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問?”
喬止誼頓時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原來是冷兄。當日一別,喬某甚是想念,今日再見,不如去寒舍喝一杯如何?”
“冷某怕是不便叨擾。”
“只怕這杯酒……冷兄不得不喝。”
喬止誼話音未落,手中長劍再起波瀾,滌盪出一道凌厲劍影,朝著冷蕭席捲而去!
冷蕭身形一晃,頓時猛然退後,喬止誼這一劍便是落在了桌子之上,一劍便將那桌子劈成了兩半!
茶鋪老闆頓時“哎喲”一聲,連聲道:“大人有話好說,切莫砸了老朽這小鋪子啊!”
喬止誼頓時冷笑一聲,目光之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淡淡掃了那老者一眼:“喬某與這逆賊哪還有什麼話好說?老人家,你先前欲包庇此人、知情不報之事喬某尚且未曾找你算賬,此番又替此賊說話,莫非你這老兒乃是逆賊同黨?”
茶鋪老闆一聽這話,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人明鑑,此等罪責,老朽可擔當不起!”
喬止誼只是冷哼一聲,便驀然朝著冷蕭追了上去,卻見冷蕭已然跑到了屋後視窗之處,欲跳窗而走。
喬止誼頓時縱身一躍,長劍之上閃過一道銀白光澤,鋒銳異常!
他長劍一揮,對著冷蕭當頭斬下,可便是在他長劍落下瞬間,側面卻突然橫來一劍,擋住了他的攻勢。
便是這一剎耽擱,冷蕭已然跳出了窗戶,匆匆遁走。
喬止誼不由大怒:“仇雁笙,你敢私放逆賊!”
仇雁笙面上吃了一驚,又彷彿是極為可惜一般,怒指著喬止誼:“喬兄這話可是不對,方才仇某已然便要抓住冷蕭,卻是喬兄半路殺出,攪了仇某的局!”
“你!你敢倒打一耙!”喬止誼頓時厲喝一聲,“你莫要當喬某不知,你與那冷蕭乃是舊識,此刻便是故意私自放走此人!”
他冷笑一聲:“你二人交談之語,可盡數落入了喬某耳中,敢問仇兄,可還如何辯駁?”
仇雁笙頓時掏了掏耳朵,輕笑一聲:“喬兄可真會說笑,莫不是操勞過度,幻聽了?料想喬兄也不該是行此等偷聽他人言談之事的鬼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