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這壇酒……怕是飲不盡!”
那公子哥模樣之人,猶是不知死活,見狀大笑一聲:“這位兄臺,可是女人被採花賊給採了?莫要如此悲傷,天涯何處無芳……草!”
就在他一句話快要說完之時,喉嚨卻頓時一緊,最後一個“草”字幾乎是硬擠了出來,聲調顯得極為怪異。
“你可知,侮辱蓮兒,乃是死罪。”陳涵面色平靜,身上邋遢不堪,面上猶有淚痕,可那公子哥模樣之人卻再笑不出來,目中爬滿驚恐之色。
“你……你敢在城中動手!”那公子哥模樣之人面色漲紅,已是喘不過氣來。
“給蓮兒道歉。”
“你這蠻賊,還不放……放下本公子!你敢在城……”
“咔——”
周遭行人頓時發出一片譁然之聲,那些方才附和而笑之人,此刻更是噤若寒蟬,匆匆離開了此地。
遙遙望著陳涵背影離去,只見那公子哥模樣之人脖子已一個怪異姿勢扭曲,面上仍是豬肝之色,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沒了聲息……
便在此事發生不多久,便立刻有一隊衛兵圍攏而來,將陳涵給團團圍住。
“大膽逆賊,竟敢在城中造下殺孽!”
陳涵望著這數十衛兵,一眼不發,從沙啞的喉嚨之中擠出二字:“讓開。”
江溪城不遠處,喬止誼面對寒月、楚天闊二人,自知討不到好處,頓時打了個哈哈,目光一閃,說道:“寒姑娘與楚兄之所以前來捉拿冷蕭,不過是因他偷師青痕宗靈訣而已,若不擊殺,帶回青痕宗也不過是廢除其修為一途……”
“不若便直接在此地便廢了他修為,二人大可行事,喬某絕不阻攔!也算是……我兩宗之間的友誼。”
楚天闊略一思索,笑了兩聲:“喬兄所言極是,沒必要為了一個逆賊而失了和氣!”
“楚師兄,你這是要抗命?”寒月聲音冷淡照舊,卻不覺間多了幾分凌厲之色。
楚天闊心中暗罵,面上卻是笑意不減:“師妹此言差矣,二長老本就是欲取冷蕭性命,可大長老宅心仁厚,不忍於此。師兄亦是極為贊同大長老所言,不願枉造殺孽,這才留他一命,不知有何不可?”
“楚師兄可莫要搬弄是非,大長老之命乃是生擒冷蕭,一切皆等將冷蕭帶回宗門,由大長老親自定奪!”
喬止誼乾笑一聲:“寒姑娘此言差矣,計劃趕不上變化,再者說,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自是要學會變通……”
“不知喬兄是何居心,言辭鑿鑿之間竟要將我青痕宗師命視若兒戲?”寒月目光冰冷,言語之間已然抽出長劍!
“看來,是談崩了?”喬止誼亦是收起來善意之態,露出一抹陰狠。
楚天闊本是兩可之間,見狀自然是一步踏前,擋在寒月身前,長劍出鞘,發出錚然輕吟,遙遙指著喬止誼:“喬兄,實在是對不住,各為其主而已!”
他趁機對寒月耳語一句:“寒月師妹,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絕不能叫他活著離去,否則必然殃及宗門!”
寒月沒有回應,只是不著痕跡的離他遠了少許。楚天闊舔舐了一下嘴唇,又重重啐了一口,看向喬止誼之時,目光愈發冰冷。
就在兩方人將要交戰之時,一個聲音突兀傳來:“冷兄好手段,竟就在陳某眼皮底下,叫陳某錯殺了一人……”
面對陳涵的突兀出現,三人皆是吃了一驚,反倒是冷蕭稍顯平靜,面上似有苦笑之意:“冷某自是不願叫人無辜枉死,奈何陳兄不給冷某言語之機。”
陳涵緩緩搖頭,似極為疲憊:“不過一渣滓耳,死不足惜,再不談論罷!今日,陳某來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