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被追了一路,已然是精疲力盡,反觀張天有卻像打了雞血一般,速度絲毫不減,看著他的眼神比他看向白依依時還要火熱!
黑衣人頓時大吼一聲:“老子說了多少次了,老子不是冷蕭!不是!”
張天有呼吸微微急促,卻不由冷笑兩聲:“冷蕭,你能否換一句話來?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那黑衣人猛然一咬牙,便要將手中少女丟出去,然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能下得去手!逃亡一天,全是為了這少女,豈能如此功虧一簣?
張天有見狀,頓時再度冷笑:“你已後繼無力也不肯放下白家二小姐,還敢說自己不是冷蕭!”
“你這呆驢,這是什麼鬼邏輯!本公子不是冷蕭!本公子乃是採花大盜!”
黑衣人那蒙面頭巾之上早已被汗水溼透,平日裡他都是以“公子”自居,最恨別人叫他採花大盜,此時卻不得已自己承認了這個名頭!
卻聽那張天有竟然笑了出來,直直啐了一口:“冷蕭,你還真是把張某當成三歲小孩子了?如此拙劣的騙術,莫要指望張某會上當!”
“你……你這呆驢!”
黑衣人頓時被張天有氣的說不出話來,腳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到在地。
侯雲寶已然得償所願救回了兄弟,頓時離開了荒山,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離去,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冷蕭沉吟片刻,眼睛在四下裡四處掃掠:“那陳涵不可能無端出現在此處,不是為了你而來便是為了我而來,估計也是來者不善。”
最後,冷蕭目光在一串腳印之上頓了頓:“走,上山去!”
看對方似行走匆忙,一路上留下不少痕跡,叫冷蕭輕易便可分辨。一邊追趕,冷蕭一邊問道:“白曉,那日我離開之後究竟生了何事?”
白曉嘆息一聲,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夢道訣被破,嵐暉派一行人亦是乘坐飛舟回宗,半道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劍閣弟子,攔住方雲。
雖然那劍閣弟子不過金丹修為,可是他畢竟代表了劍閣,方雲在眾目睽睽之下,直言冷蕭與嵐暉派無關,與冷蕭劃清了界限。
白曉、胡海、夏鳶三人年少氣盛,如何肯低頭?最終被方雲逐出師門。
然而方雲還是存了些私心,最後若不是方雲暗中幫了一把,他們三人也逃不了這麼遠,恐怕在飛舟之上便伏誅了。
白曉說到方雲之時,還有些牙癢癢的,卻又嘆一聲:“宗主是為了宗門著想,我明白,自是不會怪他,可是秦鴿師妹竟也如此薄情,怎麼著在劍閣試煉之中也是你我二人捨命去救她,她竟無一絲感恩?”
冷蕭卻微微搖頭:“唯一一個此事做對之人便是秦鴿師妹,你們都應該向她學習,便也不會引出這諸多事端!”
白曉頓時不滿:“那劍閣弟子問她之時,她信誓旦旦不認識什麼冷蕭,你說,哪有這般道理?”
冷蕭拍了拍白曉肩膀,平靜道:“這才是明智之舉,既然無法改變既定結果,那就選擇明哲保身,你們這般不顧性命,倒不如先隱忍下來,再暗中幫我。你這般做,可有替白家考慮過?”
白曉沉默不語,忽的笑了一聲:“暗中幫你?恐怕天下之大,再也尋不到你了!你又豈會尋我們幫助?”
不待冷蕭說話,他只輕輕道了一句:“換做是我被劍閣追殺,你能夠明哲保身嗎?”
冷蕭默然,忽的笑了:“反正事已至此,你我二人已是都入了劍閣通緝名單,多說無益!”
“夏鳶師姐和胡海如何了?”
白曉搖搖頭:“我們走散了,亦不知他們現狀。”
聞言,冷蕭不由嘆息一聲,雲亭劍在他手裡,胡海定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夏鳶更是音訊全無。
二人一邊說著話,速度卻是絲毫不慢,忽然聽到前方隱隱傳來動靜,頓時精神一震。
黑衣人來來回回繞著荒山跑了一大圈,結果反把自己繞到了絕境之中。
此刻他背靠巖壁,前路不通,若朝兩側走,定然直接就被張天有追上。
他頓時洩氣一般:“我將白家二小姐還給你!別追了!”
說著,黑衣人一把將白依依丟了出去,誰知張天有根本不加理會,便眼睜睜看著白依依砸在地上。可白依依好似不知疼痛一般,依舊是默不作聲。
張天有看都未多看白依依一眼,反倒是直勾勾盯著那黑衣人,冷笑一聲:“張某要的可不是什麼白家二小姐,張某要的是你!”
聞言,黑衣人頓時身子一縮,雙手下意識往胸口一環,怒喝道:“你這呆驢,你莫要欺人太甚!”
“你不是一再強調自己不是冷蕭嗎?把面巾摘下來,若你真的不是,張某自然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