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目光一閃:“可白依依被抓在前,我洩露行蹤在後,那金丹境的劍閣弟子抓白依依是為了什麼……”
“便只有一個解釋……”冷蕭目光越來越亮,心中稍顯安慰,“白曉、胡海他們至少有一人還未遇難,那金丹境劍閣弟子定是想憑藉白依依引出他們。”
冷蕭吐出一口濁氣,思索了一陣,走到城門口,眼看四下無人,三兩下上了一棵大樹,放眼觀望起來。
如此又輾轉數棵大樹,眼睛最後落在了江溪城後方的一處農田之中,農田邊緣有一個茅屋。
“那金丹境劍閣弟子只是孤身一人進城,可他手裡還有三個人質。”
冷蕭很快將江溪城邊緣環境都審視了一遍,適宜藏人之地有三處,第一處野草橫生,足有一人多高,且人跡罕至;第二處乃是民居,離的稍遠;唯獨這第三處,這茅屋正對金福客棧地字二號房窗戶,不論是藏人還是隨時觀察,再方便不過!
冷蕭心中既已有定計,迅速繞到了那茅屋後方,悄然將窗戶開啟一個縫隙,裡面果然有三個漢子被捆成了粽子,似乎是餓了一天,一個個精神萎靡,癱軟在地上。
冷蕭從窗戶跳了進去,那三人頓時將目光投到冷蕭身上,驚疑不定,卻見冷蕭微微一笑:“在下是來救三位的。”
還不等這三人高興一會兒,冷蕭頓時一把抓起一人,將之從窗戶丟了出去……
另外二人見狀頓時“嗚嗚”大叫著,奈何口中被塞了破布,說不出話來,只能腦袋拼命往門口伸著,示意冷蕭那邊有門,不用走窗戶……
再者,走窗戶也不無不可,你倒是先給我們鬆綁啊!
然而冷蕭好似沒看到一般,又是一手一個將二人丟了出去。可憐最先被丟出去那人眼睜睜看著天上兩人砸落,身子好似活魚一般彈了兩下,卻是躲之不及……
冷蕭兩下便出了窗戶,那三人雖然對冷蕭這粗魯行徑心存不滿,可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得救之望,依然是目露感激。
而後便見到他們所感激之人直接抓起一根繩子將他們捆成一團,扛起來就走……
縱然是扛著三個壯漢,可冷蕭速度依舊不減分毫,在草葉上輕輕一點便能掠出數十丈之遠,很快又回到了馬賊營地。
卻遠遠望見,那營地之內聲音嘈雜,中央那片空地之中赫然捆縛著一個身影!
“我妹妹呢!我妹妹在哪兒!”白曉大吼一聲,眼眶通紅。
卻聽侯雲寶冷笑一聲:“小子,你命不好,白家二小姐不在我手裡!”
“放屁!不可能!你放了我妹妹,我跟你走,絕不反抗!”
侯雲寶頓時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不由得大笑起來:“小子,你倒是反抗啊,爺爺求你反抗!”
便在白曉面如死灰之時,遙遙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侯當家,我想你會願意親手解開他的繩子。”
侯雲寶神色不善,霍然轉身,不由瞪大了雙眼,卻見他那三個兄弟盡數被冷蕭如拎死狗一般拎在手裡。
他一眼便認出了冷蕭,眼皮往下一沉,嘴角冷冽:“是你!”
冷蕭面上始終平靜,見白曉亦未受什麼傷勢,便道:“侯當家被迫行此為禍女流的卑劣勾當,不過是為了你這三個兄弟。我們本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兄弟也不是什麼富貴之人,想必侯當家也看不上白家這幾個錢吧?”
侯雲寶頓時朗笑一聲,直直看著冷蕭:“好!閣下被侯某弟兄追的窮途末路,亦未殺人,那侯某便交了閣下這個朋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說完此話,侯雲寶倒是極為豁達,一把將白曉朝冷蕭推了過去。
冷蕭屈指一彈,捆縛白曉的繩索便寸寸斷裂,白曉一身靈氣耗了個七七八八,站在冷蕭邊上不斷喘息。
雖然冷蕭戴著帷帽,可是便連侯雲寶都能認出冷蕭來,他又如何認不出?
“侯當家果真是爽氣。然而,侯當家你有金丹修為,夷然不懼,可冷某隻有築基修為,若失了人質,恐怕前途堪憂。”
冷蕭話語平淡,那侯雲寶卻只是大笑了幾聲,還不待侯雲寶笑聲頓止,冷蕭隨手便將那三人給推了過去。
侯雲寶一把接住三人,眼神閃了閃,卻是沉聲道:“好,明人不做暗事,既然閣下信得過我侯某,侯某便放話於此,那白家二小姐確實不在侯某手裡,極有可能是被劍閣弟子暗中擄走了!”
白曉頓時激動不已,連道“不可能”,最後卻只是頹然站在原地,冷蕭亦不知該如何勸,那侯雲寶轉身,卻又好似想起什麼一般,說道:“對了,今天一早倒是有一個青年人來到荒山附近,那人面板黝黑,沉默寡言,問其名諱,自稱陳涵。”
“陳涵?”
冷蕭咀嚼了一下這二字,心中肯定絕不認識此人。
而白曉彷彿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立刻大喊著:“那定是這陳涵擄走了我妹妹!”
冷蕭輕嘆一聲,不忍告知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