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蟾蜍族,黃鳥族青年亦不知該如何向冷蕭表達,便直接拉著冷蕭,亦不肯放。冷蕭自知其意,便一路跟著。
黃鳥族青年在冷蕭耳邊輕輕說了句:“伊倫!”
“伊倫?”冷蕭重複一遍,指了指青年。
青年立刻連連點頭,面上帶著憨厚笑意,示意那正是自己的名字,繼而又指了指黃鳥族薩翁,吐出二字:“伊莫。”
冷蕭亦道出自己名字,之後,一行數十人,一路不停趕到黃鳥族,黃鳥族生活環境與蟾蜍族大有不同,屋舍儼然,鱗次櫛比,族中婦孺見伊莫薩翁歸來,紛紛出來迎接。
冷蕭在一群壯漢之中,屬實顯得突兀,頓時有不少女子在冷蕭身上流連。
冷蕭本就生的清秀,樣貌英俊,再與這些壯漢一比,更顯得出眾,頓時便有不少女子目中閃過異樣。
許是他們表達方式便是如此,一時間冷蕭竟被人圍了一圈,就差撲上來了。
伊倫連忙制止,指了指加敏娜,這些女子頓時嘆息一聲,紛紛退去。這時伊莫薩翁不知說了什麼,冷蕭只知其中數次出現他的名字,其他便一概不知。
待伊莫薩翁說完之後,黃鳥族所有族人皆右手放在胸口,對冷蕭行了一禮,冷蕭連忙回禮。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黃鳥族領地之內閃過成片火光,非是遭了不測,而是搭起來一個個巨大烤架,將幾頭似牛似豬之獸給架了上去。
一場晚宴便開始,黃鳥族族人開始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又紛紛給冷蕭倒酒,雖只是果酒,可這般不要命的灌下,亦讓冷蕭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待酒足飯飽之後,所有人散去,各自就去休息,伊莫薩翁突然拉住冷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冷蕭便隨之而去,當然,還有加敏娜。
不多時,二人穿過一片屋舍,已然到了部族深處,前方有一個參天巨木,比之其他大樹,唯一差別便是顯得更大一些,其他倒也並未有何特殊。
卻聽此時巨木之上霍然傳來一聲唳鳴,加敏娜嚇得嬌軀一顫,緊緊貼著冷蕭。
幾息之後,茂密樹葉之中突然探出一隻鳥頭,鳥頭極大,足有一人大小。
繼而,一隻巨大黃鳥從樹上翩然而落,姿態高貴優雅。它掃了冷蕭一樣,神色頗為不以為意。
伊莫薩翁不知該如何與冷蕭解釋,忽然轉過身,亮出了後頸之上的黃鳥圖騰,又指了指心口,指了指整個部族。
冷蕭頓時明白,他是想自己能夠加入黃鳥族。冷蕭隨即搖頭,只是指了指自己,又伸出兩根手指,做了一個“走路”姿勢,表示自己會離開。
伊莫薩翁輕嘆一聲,本以為此事便到此為止了,卻見那巨大黃鳥忽然收起那不以為然之意,竟探頭仔細打量了冷蕭一番。
忽的,黃鳥目中閃過震驚之意,唳鳴一聲,從身上啄下一根翎羽遞給伊莫薩翁。伊莫領會其意,便要給冷蕭畫上什麼圖案。
冷蕭隨即婉拒:“我不會留在這裡,我明天就會離去。”
不曾想黃鳥竟好似聽懂,輕輕搖頭,伊莫薩翁亦眼神安撫,冷蕭不明所以,便任其施為。
只見伊莫薩翁輕輕一捏那翎羽,翎羽根部便有鮮血流出,他抓住冷蕭手臂,在其上畫了一個簡筆黃鳥圖案,這圖案一成形,那翎羽立刻變得黯淡,而那血色圖案頓時隱沒在冷蕭手臂之上。
冷蕭心中忽有所感,這個圖案與黃鳥族族人的圖騰又顯不同,黃鳥族圖騰乃是鮮豔的橙黃之色,而這個圖案卻是血色。
他心念一動,原本隱沒於面板之上的圖案頓時浮出,繼而亮起一抹橙黃色光澤,冷蕭不由睜大雙眼,這一刻,他感受到了靈氣!
黃鳥再度唳鳴一聲,飛上了樹梢,伊莫薩翁頓時對冷蕭友好點頭,冷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是要收集各部族圖騰,來達到恢復修為的目的?”
一個黃鳥圖騰,叫他恢復了一絲靈氣,勉強算做練氣期。
這夜,冷蕭被安排到一處屋舍,屋內極為暖和,暖洋洋之意叫人也顯得懶散。屋內有兩張床,可加敏娜死活不肯獨睡一張床,最後冷蕭各種威逼利誘,亦不知加敏娜能不能聽懂,反正終於是鬆開了手,自己躺在了一張床上。
只是才剛閉上眼,冷蕭頓覺被子被人掀開,繼而身旁一熱,好似有什麼東西鑽了進來。
冷蕭立刻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藉著月色,便見加敏娜閉著雙眼,睫毛輕輕顫動,呼吸漸漸均勻起來。
她沒有抱著冷蕭,或者靠在冷蕭懷裡,僅僅只是抓著冷蕭衣角,以求一絲安全感。
冷蕭輕嘆一聲,也便由著她了。
心中思緒不知飄飛去了何處,這才第一天,冷蕭經歷已然十分豐富,他死裡逃生,如今非但安然無恙,還得到一枚圖騰。可其他人呢,又如何了?
夜深人已靜,正當冷蕭緩緩閉上眼睛之時,外邊忽然傳來一聲騷動,頓時睡意全無,低頭時,才發現加敏娜正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好似睡的極輕。
二人隨即出了屋舍,幾個黃鳥族男子點燃了火把照亮路徑,伊莫薩翁似詢問了一句什麼,頓時有一人哇啦哇啦稟報著。
這時,又有二人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押上來一個身影,只見那人被五花大綁,嘴上被堵著一塊長條形木片,卻還“嗚嗚嗚”不停叫喚著。
冷蕭望之一愣:“白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