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數十元嬰修士帶著幾千後輩出了試煉之地,北冥鯤沒多少猶豫,立刻將畫卷毀去,試煉之地寸寸崩碎。
冷蕭神色虛弱,忽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肩膀,繼而手心就多了一個什麼東西,下意識一摸,是一顆丸狀物。
他微微側臉,廖棉站在他身邊,似對他笑了一下,卻極為安靜的看著遠處,與她平時咋咋呼呼、雷厲風行的模樣倒是大相徑庭。
冷蕭隨即服下丹藥,突然感到許多人在打量自己,其中便有白薇。
白薇眼神自廖棉身上掃過,頓了一頓,落在冷蕭身上,見他無恙,微微點頭。
冷蕭心中激動,雖然他只點亮了五顆星,但多數人手鐲都捏碎了,剩下的人想必最多也不會超過三顆星!
“總算能恢復仙根、恢復修為!”
北冥鯤忽然靈氣一震,大袖一揮,八荒殿上猛然射出一道靈氣光暈,原本黯淡的青謠劍此刻也散出朦朦光華。
“北冥宗主,莫非是想請本座喝杯茶?”
幾個分神修士站在前頭,成百上千的元嬰修士密佈四方,幾乎匯聚了整個南域的頂尖修士。
陳喬予安孑然而立,含羞劍相伴身側,好似佳人靜守。他扶著藍千暮,眉間流露一抹邪魅。
似是無面伏誅,北冥鯤心中出了一口鬱氣,聲音格外清朗,他看著陳喬予安,笑意盎然:“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本座只好飲酒,恐怕品不出你這茶滋味。”
“無妨,我青痕宗有南域最好的烈酒!”
陳喬予安忽的一笑,神情有些自嘲,有些冷漠:“好啊,便叫本座嚐嚐,你這酒,到底夠不夠烈!”
含羞劍靈光閃爍,輕輕震顫,宛若佳人含怒,更添幾分滋味。
他抬起一眼,眸光勾魂攝魄,難以想象世間竟有如此秀美的人兒,不少女修芳心蕩漾,北冥鯤霍然抬起青謠劍,語氣平靜:“怕是要叫你醉倒於此!”
他話音未落,青痕宗諸多長老立刻結陣,謝雲磊、廖棉等也早已加入其中。諸多元嬰修士彼此對視一眼,竟無一徘徊,紛紛為陣法出力!
陳喬予安隨手摸出一根絲帶,將藍千暮縛於身後,目光有些沉迷,朦朦朧朧,兩腮泛起令人心醉的酡紅。
他唇齒輕啟:“好酒,果真是好酒!”
北冥鯤目光一閃,青謠劍靈光萬丈,欲與旭日爭輝,他剛踏前一步,白薇突然打斷:“北冥宗主,邪祟事了,本座便告辭了!”
北冥鯤勁力一收,笑了兩聲:“白谷主這便走了?”
白薇眼神冷淡,似笑非笑:“莫非北冥宗主還要留本座喝杯茶不成?”
“不無不可!”
“北冥宗主可真是好雅興!”白薇抬起眼眸,輕輕落在北冥鯤身上。
北冥鯤目中幽光一閃,大笑道:“今日青痕宗多有不便,就不留白谷主了,白谷主可要保重身體!”說到最後幾個字之時,他深深看了白薇一眼。
“不勞費心!”白薇神色始終冷淡,遙遙看了冷蕭一眼,便騰雲而去。
沐柳顏皺著眉頭,身旁站著低眉順眼的張翠花,她呵斥道:“行了,你也走吧!”
張翠花一愕,北冥鯤笑道:“怎麼,沐宗主想留下喝杯茶?本座唯恐招待不周啊!”
“不,老孃想留下來喝杯酒!”她素手一揮,張翠花立刻化作一道流光飛遠,消失在了天際。
北冥鯤笑意更甚,神色卻漸漸冰冷:“沐宗主可想好了?”
沐柳顏笑聲清脆悅耳,令人心中酥而發癢,她挑了挑眉:“你我相識也算有百多年了,可曾見老孃喝過茶?”
陳喬予安眼眸明亮,巧笑嫣然:“沐姑娘可是要與在下共飲此杯?”
沐柳顏黛眉一橫,輕哼一聲:“瞧把你美的,老孃最討厭欠別人!”
陳喬予安輕輕搖頭,臉頰泛起兩個淺淺酒窩,目光柔柔掃過一圈修士,笑了一聲:“你還是欠著吧!”
北冥鯤驀然舉劍進攻,千百元嬰修士一身靈氣驟然被調動,青謠一劍似能引動天威!
“沐宗主,今日你已報還當年之恩,你我之間兩清。可畢竟相識一場,還是要給你一句忠告!”
“忠告個屁!老孃從來不聽忠告!”沐柳顏打斷北冥鯤話語,指尖輕捻一條三寸柳葉,揮舞間霞光籠罩,宛如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