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冷蕭已走了一個來回。此時從兒父親正好回來,手裡提了些滋補的食材,準備給從兒母親燉個補湯。
對此,冷蕭並未阻攔,待他替從兒母親將毒素都排盡之後,的確需要補補身子,而這些食材只算得上尋常,倒是不存在補養過度的情況。
而從兒在冷蕭離開時已絞盡腦汁,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母親究竟是如何中的毒,若說自家的飯菜,一家人也是一同吃的,飲水也在一起,沒道理只有從兒母親一個人中毒。
再者,從兒母親亦是個靦腆含蓄之人,鮮少在鄰里蹭飯,這樣一來,究竟是怎麼中的毒,根本無從查起。
冷蕭在廚房煎藥,從兒便在旁侍候。她冥思苦想,根本想不出什麼端倪,又十分不甘心,俏臉凝重。
於是冷蕭便出言問道:“既然是中毒,就必然有下毒之人。習谷之毒並非泛泛,絕沒有那麼容易得到。”
“你不妨好好想想,在夫人中毒的那段時間可有外來人來過村子,或是有村裡人離開過村子。”
被冷蕭如此一點撥,從兒立刻將所有的思緒都灌注在這上面,然而她面上依舊苦惱:“外來人倒是沒有,這裡位置偏僻,很少有外來人路過。至於村裡的人有沒有離開過……我每日都和爹一起上山打獵,倒是沒有留意。”
驀地,她似乎想起來什麼,又補了一句:“張峰、安明似乎離開了二三個月,去拜訪了一個什麼醫館的郎中。到底去了多久我不知道,當時並未關心。”
她話雖如此,心中卻並沒有多少起疑,同時對冷蕭解釋她與那兩個人的關係,只算得上能夠叫出名字罷了,並不熟悉,彼此之間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深仇大恨。
沒有恩怨,對付也就沒理由給從兒母親下毒。
二人交談時,從兒父親就在一邊處理食材,此時也從思索之中清醒,說道:“村裡人很少去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山裡頭走慣了,對外面也不羨慕,就是年輕人會有些闖進。”
“張峰、安明那兩個孩子我知道,老張和安子都是打獵的好手,就是沒想到兒子都被拐去給李老頭當了學徒。”
他回憶說,那段時日也並未聽說有外來人進村或是有人離村,的確只有這兩個人。他又笑道,對付既然能夠下這種詭異的毒,肯定不是那麼好查的。
冷蕭卻篤定道:“這個毒不會憑空出現,既然當時只有他們兩個離開過,那就是他們了。”
從兒口中的張峰和安明,正是老郎中的兩個學徒。
話至此,從兒父親正要說什麼,老郎中忽然急促敲著門。門倒是並未關閉,敲門不過是出於禮罷了。
隨著從兒父親應了一聲,老郎中立刻走了進來,東張西望。看見冷蕭時,他眼中的光芒立刻亮了一些,然而他仔細搜尋,卻沒有發現他想找的人。
冷蕭大概從老郎中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說道:“老人家不必找了,奇先生並未歸來。”
聞言,老郎中神情之中的激動之意散了,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輕嘆道:“沒有回來,沒有回來……”
許久,他才憨笑道:“方才失態,讓你們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