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迅速出了城門,隱約還能聽見茶鋪之中傳來打鬥之聲,行人目光皆被吸引,倒是無人注意到他。
然而當他走到城門口之時,其中一個守衛忽然盯著冷蕭仔細看了一眼,目中那一抹昏昏欲睡之意頃刻散去,猛然一指冷蕭:“你……你是冷蕭!不……你是沐尋安!”
那人想起方才仇雁笙匆匆而來的畫面,這才下意識多看了冷蕭幾眼,隱約記得方才冷蕭似乎也是出過城。誰知這一眼還真看出了端倪!
正當冷蕭欲要出手之時,誰知那二人竟慘叫一聲轟然逃竄,彷彿晚了一步便要成冷蕭手下亡魂一般。
二人才跑出幾步,便淒厲大喊:“沐尋安來了!大人救命啊!”
茶鋪本就在城門不遠,此刻喬止誼頓時擺脫了仇雁笙,從茶鋪之中躥了出來,目光一閃,不知出於何意,竟未揭穿:“諸位莫慌,沐尋安如今深受重創,不過是金丹之境,不必擔心!”
接著,他又道:“但凡取沐尋安首級者,賞靈玉十枚!”
喬止誼此言一出,江溪城修士頓時神情一震,不少人甚至至今都未曾見過靈晶,更遑論是靈玉!
然而雖然目露貪婪者眾,真正膽敢上前阻攔者卻一個也沒有!莫說他們被鬼物吞噬了精氣,便是他們全盛之時,也未必是冷蕭對手!
喬止誼一開口便是十枚靈玉,靈玉雖好,可又如何是這般好得的?
喬止誼動身欲追,仇雁笙又纏了上來,前前後後已是耽擱了數息,此刻便是連冷蕭背影都不曾見了!
“仇雁笙,你包庇逆賊,將南域眾生的安危視之不顧,究竟是何居心?”
喬止誼這話一落,仇雁笙頓時便不再出手,反正冷蕭早已跑遠,他笑了一聲:“喬兄此言差矣,分明是你攪局,害的仇某未能抓住冷蕭,怎的還要妄言?”
“究竟是何人妄言?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
便在二人劍拔弩張之時,天空中緩緩落下一個老者,仇雁笙頓時恭敬行禮:“弟子仇雁笙,拜見大長老!”
喬止誼見之也是隨之行了一禮:“劍閣弟子喬止誼,見過前輩!”
謝雲磊目露詫異,看了二人一眼,不由道:“你二人怎麼回事?大街之上呼呼喝喝,成何體統!”
他扭頭看向仇雁笙:“雁笙,匆忙呼喚老夫,可有要事?”
仇雁笙頓時嘿笑一聲,不言不語,喬止誼見狀,連忙說道:“前輩明鑑,方才逆賊沐尋安在江溪城內出沒,晚輩只差一絲便可抓住他,卻被仇兄所阻,生生放跑了那廝!”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這一點,江溪城修士皆可作證!沐尋安不知是何原因,只剩下金丹修為,這可是大好時機!”
謝雲磊頓時皺眉,看了仇雁笙一眼,神色威嚴,輕輕道了一句:“喬小友所言可真?”
仇雁笙張了張嘴,此刻面對謝雲磊,他卻再不能嘻嘻哈哈,不由低頭道:“是。”
謝雲磊微微搖頭,不再言語。喬止誼笑了一聲,躬身退去。
才離開幾步,他便立刻自懷中取出一枚玉佩,傳入一道靈氣:“胡師弟,立刻聯絡附近宗門,全力追捕冷……沐尋安!沐尋安身受重傷,只有金丹修為,擊殺沐尋安者,賞靈玉十枚!”
那玉佩之上光芒一閃,便又隱沒了下去,喬止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蕭啊冷蕭,可莫要怪喬某,明知自己被多方通緝,卻還要露面,實非明智之舉!”
忽的,他面上又閃過一絲猶疑之色:“冷蕭既肯冒著這般風險前來,莫不是江溪城有什麼秘密不成?”
待喬止誼離去之後,謝雲磊頓時袖子一卷仇雁笙便騰空而起,面上滿是嚴肅與沉重:“老夫知曉你與冷蕭相識,可你應當知曉,冷蕭如今被沐尋安奪舍,你怎能將此等危險人物放走!”
仇雁笙只是低頭挨訓,謝雲磊又道:“喬止誼所言當真,沐尋安當真只剩下金丹修為?”
謝雲磊不由再次問了一句,他可是親眼見過沐尋安實力,便是劍閣閣主沐尋禮都險些被其斬殺,不得已自爆肉身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