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被兩名黃鳥族男子死死押著,動彈不得,嘴上亦被塞上木片,不能言語,即便能言亦是無用,語言也不同!
他本以為此次在劫難逃了,卻不曾想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若在平時,他心中定然也不痛不癢,只是此刻對他來說卻好似天音!
白曉頓時循聲而望,一眼落在冷蕭身上,目中還帶著一絲忐忑,生怕冷蕭也是俘虜,卻見冷蕭一副悠閒自在模樣站在人群邊上,頓時大喜,連連“嗚嗚”發著鼻音。
伊莫薩翁看出端倪,頓時揮手叫那押著白曉的二人鬆手。
他看了冷蕭一眼,冷蕭頓時躬身行了一禮,將手貼在胸口。指了指白曉,指了指自己,又輕輕點頭。
伊莫薩翁見狀,隨即也回了一禮,一揮手便叫那兩名黃鳥族男子給白曉鬆綁。
見伊莫薩翁面上莊重,冷蕭忽然意識到,這個動作應是比較正式的禮儀,不宜在日常所用。
而那白曉一被鬆綁,頓時一臉激動便衝了上來,一把握住冷蕭雙臂。加敏娜神色稍顯驚慌,下意識退後一步,藏於冷蕭身後。
白曉看了加敏娜一眼,便未再關注,此刻脫了險,神色非但不喜,反倒有些憂色。他“嗚嗚”了兩聲,嘴裡那木片屬實長了一些,竟一時取不出。
冷蕭隨即伸指一點,那木片立刻碎成粉末,白曉接連吐了幾口唾沫,劇烈咳嗽幾聲,看冷蕭的目光卻越來越亮。
他神色激動,不由發問:“冷蕭,你已能夠動用靈氣?”
冷蕭微微點頭,卻又嘆道:“機緣巧合,恢復了一絲靈氣,可極為微弱,等同於無。”
察覺到白曉面色有異,這時,冷蕭才注意到他身上滿是傷痕,他還以為是黃鳥族所為,可顯然不是那麼簡單。
只聽白曉連忙道:“你快去救秦鴿師妹,她被一幫蠻子給抓了,強行舉行了婚禮,再晚恐怕來不及了!”
說到“蠻子”二字,他下意識看了黃鳥族人一眼,卻見他們無動於衷,頓時暗鬆一口氣,目中若有所思。
聞言,冷蕭頓時有些急切,他亦不知該如何與伊莫薩翁交涉,便只能投以一個急切眼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黃鳥族之外,做出一個“行走”手勢。
他轉身便離去,伊莫薩翁亦好似明白了冷蕭之意,並未加以阻攔。伊倫站在一邊,神情似有焦急,指了指冷蕭,有些蠢蠢欲動。
伊莫薩翁一把抓住他肩膀,將他按住,目光幽深似海,緩緩搖頭。他是一個部族頭人,不論他心中有多少熱血,永遠不能意氣用事。
黃鳥族認可了冷蕭這個朋友,卻不代表要替他賣命。
出了黃鳥族,那股安詳氛圍立刻消失,周遭森林皆變得陰森可怖,寒風凜冽,令人心中發寒。
白曉步伐極快,在前方引路,他看了一眼加敏娜,加敏娜始終抓著冷蕭衣角,寸步不離。不由發出疑問。
對此,冷蕭三言兩語又如何能夠說清,只得一句說來話長便應付了事,本想將加敏娜留在黃鳥族,可她無論如何也不肯撒手,神情亦變得十分恐懼與無助。
在者,黃鳥族與蟾蜍族曾經為敵,縱然加敏娜已然痴傻,卻仍洗不脫蟾蜍族族人的烙印,縱然她後頸上圖騰已經消失,亦不可改變黃鳥族看法。
尤其是,加敏娜在蟾蜍族地位超然,更使得黃鳥族對其存有戒心。
冷蕭只輕嘆一聲:“遭逢一些變故,她現在或許只認我一人。”
“說說你吧,你與秦鴿師妹是如何遇險?”
秦鴿一口一個師兄,冷蕭便也喚她為師妹,在者,此刻冷蕭亦代表著嵐暉派,彼此師兄師妹相稱亦無錯。
聽到冷蕭詢問,白曉頓時有些惱怒與慨然:“今日一醒來之時,冷蕭你猜如何?周遭盡是一堆漆黑大腦袋!亦不知是哪裡來的一群蠻子,突然大叫起來,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們五花大綁!”
“又發現根本提不起一絲靈氣,哪裡是他們對手?便被他們捆在了木樁之上,才發現秦鴿師妹亦在邊上。”
說到此處,白曉語速漸漸加快:“那蠻子之中走出一個青年人,地位應當不一般,他一出現眼睛便直勾勾落在秦鴿師妹身上,眼珠子就挪不開了!”
“若非秦鴿師妹欲咬舌自盡,以死相逼,定然已遭了侮辱……你以為我如何能夠逃脫?便是秦鴿師妹答應與之成親,那蠻子才放了我一條生路!”
白曉語氣漸漸激動:“我白曉堂堂七尺男兒,大不過一死而已,如何能叫秦鴿師妹受此等屈辱?立刻便打算回去拼命,卻不知踩了個什麼陷阱,之後就被那二人抓了。”
冷蕭點頭,白曉口中那二人,便是指黃鳥族那二人了。
既然如此,秦鴿被困之地定然離黃鳥族不遠,否則又如何能夠出現黃鳥族陷阱?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時間,遙遙望去,一片樹木之間隱隱透出一抹火光!
在這幽深夜裡,便是黃鳥族亦熄燈入睡,對方還燈火大盛,此中必有蹊蹺!
白曉立刻激動起來,冷蕭示意他安靜,看了加敏娜一眼,加敏娜垂下頭,輕輕咬著嘴唇,眉間卻顯堅定。
“加敏娜,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冷蕭不由出言,此次行動便是要面對一個部族,帶著加敏娜恐要成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