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去到天牢裡的時候,容景睿果然被關在那兒。
“我很奇怪,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心?”她蹙眉望著他,獄卒開啟了天牢,然後所有人都隨即退下,不敢輕易打擾。
容景睿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就是不說話。
白馥繼續道,“你不哭不笑有意思嗎?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能痛痛快快的活一回?你這樣,還算活著?換做我是你,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他冷眼看著她,“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裡?”
“誰讓你長得那麼好看?誰讓你勾引我來著?”她先發制人。
“到底是誰勾引誰?”他問。
“自然是你勾引我。”她挑了眉,“四歲那年,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標記。而後在巷子裡,不是你先摸的我嗎?怎麼,還想不承認?”
容景睿擰眉,“我何時摸你?”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復原了當時的情況,“你就是這麼摸著我的。”
天知道,當時他只想掐死她。
“看,你現在不也在摸我的脖子嗎?”她笑嘻嘻的望著他,有種惡作劇般的幸災樂禍,“這次可無從抵賴了吧?”
“是你自己抓著我的手。”容景睿深吸一口氣,這丫頭太無賴了,饒是他這樣淡定的人,到了她這兒只能處處吃虧。
“你如果不是心甘情願,我抓得住你嗎?”她反唇相譏。
他愣了愣,答不上來。
“昨兒個夜裡,咱們算是坦誠相見了,基於負責的緣故,我自然要娶你的。”白馥瞧著他,邪魅淺笑,“反正魏王那麼多兒子,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不過我可以保證,以後我的後院,不會有太多人。就算有十個八個,也是以你為尊的。好歹,你也是正妻嘛!”
容景睿不願理她,腦子裡卻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事出突然,他又是在洗澡,所以沒能防備。不過經過昨晚之事,他已經加強了防備,免得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怎麼樣?”她問。
他背過身去,“恕難從命。”
白馥道,“我到底哪裡不好?”
他不吭聲。
“我知道你自卑,不過也沒關係,雖然我是燕親王,你不過是魏王府四公子,可我待你的心是真真的,你別怕就是。”她笑呵呵的湊上去,“誒,我是真的要娶你,你為何不嫁我?”
容景睿慍色,“堂堂七尺男兒,只能娶親何來嫁人之說,你別欺人太甚。”
“我是公主,是燕親王,我肯定不可能隨你去魏王府,只能讓你留在皇宮裡。”白馥嬉皮笑臉,“怎麼樣,我真的看中你了。你長得那麼好看,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他別過頭。
可牢房就這麼大,他能躲哪兒去,只能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
下一刻,白馥突然撲過來。
容景睿沒有防備,被撲個正著。脊背生疼,他吃痛凝眉。一抬頭,那丫頭正壓著他,單手支著下顎,笑嘻嘻的望著他,“看樣子你是鐵了心不想跟著我咯?容景睿,你可別後悔?到時候我娶了別人,你可別哭鼻子。”
“絕不後悔。”他盯著她,“你幹什麼?”
她的指尖輕柔撥弄著他的睫毛,“沒什麼,就是覺得即便你這樣說了,我還是很歡喜。容景睿,你說愛一人是怎麼回事?我父皇為了母后,疼了我那麼多年,可後宮的女子他都不怎麼喜歡,這算不算愛?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他微微一愣,“不知道。”
“看樣子你也是木頭。”她無趣的爬起來,深吸一口氣而後長長吐出,“我曾經發誓,我要找一個我自己愛的而又愛我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皇妹都嫁了人,我還是沒心動的感覺。不過我對你,倒是一點都不厭惡。雖然你這人冷冰冰的,可是很讓我有徵服欲。”
她望著他,“我不喜歡規規矩矩的男人,那些繁文縟節是我最厭惡的。其實我不喜歡皇宮,我只是因為父皇所以才會眷戀。容景睿,我跟你說真的,如果父皇一定要你娶我,你就娶我吧,然後帶我離開皇宮。”
容景睿望著她,“你想走?”
“對啊,一個地方住那麼多年,換做是你會不會覺得無趣?這皇宮,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實在沒興致了。天下那麼大,我想去走走。”她笑嘻嘻,“你知道嗎,人人都說江南水鄉風光好,我想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