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容哲修喊了一聲,眼淚珠子不斷滾落,“爹,我好想讓你和娘抱抱我。”
容盈一愣,宋久清的衛隊已經快速將他包圍。
五月飛身落下,冷劍在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爹,娘吃了太多苦,你好好對她。”容哲修抽泣,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浮起稚嫩的笑容,“爹,我很高興,有這樣的父親和母親。修兒覺得很榮幸,能當你們的兒子。皇爺爺皇祖母都待我如珠如寶,修兒很滿足。爹——”他的淚落得更厲害一些,“替我報仇!”
音落瞬間,容哲修突然縱身一跳。
“修兒!”容盈撕心裂肺。
遠處,林慕白歇斯底里,“修兒!”
瘦弱的身子從高高的城牆上飄了下來,容哲修是害怕的,他很害怕。所以他是閉著眼睛跳的,可是不跳不行,他得幫著父親做選擇,否則爹死了他也得死。
橫豎都是一個死,不如讓爹搏一搏,也許還能跟娘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還能給自己報仇。
“世子!”明恆飛身,一躍而下。
耳畔的風,呼嘯而過。
容盈飛身而起,直撲城門。他距離城門口,還是有些距離的,所以未必能趕得及在容哲修落地之前接住他。而明恆慢了一拍,所以即便一躍而下,也沒能追得上容哲修的下降速度。
眼見著,就要落在地面上,突然一陣風。
老頭快速將容哲修抱在懷裡,只聽得“哎呦”一聲,容哲修心下一怔,當即睜開眼睛。
落地了?怎麼不疼?
他慌忙摸著自己的腦袋,還在想著是不是跟容景宸說的那樣,腦漿迸裂,鮮血淋漓。
“我沒死?”他摸著自己的身子,骨頭都連著呢,沒有七零八落。
“你的屁股——快壓死我了!”屁股底下,傳來滾燙的悶響。
容哲修嚇得一下子滾到一旁,捂著自己怦怦跳的心口,望著老頭從地上坐起身來。
他盯著容哲修,“還好沒有嚇尿了,否則老頭子就得喝一嘴的尿。”想了想,又道,“下次跳的時候能打個招呼嗎?我老了,反應沒那麼快。就算我腳程快,可也經不住你突然一跳!你說你要是有個好歹,你娘不得吃了我?”
“誰知道你在哪呢!”容哲修爬起身,“我沒想那麼多。”
“不過哈,你這娃娃還真是有骨氣,跟你娘當年那個臭脾氣是一模一樣。”老頭快速將容哲修抱起,瞧一眼圍攏上來的侯府軍士,而後看著受傷的明恆,和眼眶通紅的容盈,“這裡人太多,空氣不好,爺爺帶你出去轉一圈如何?”
“可是師公,我中毒了。”容哲修紅著眼睛,“我快要死了。”
“呸,就他們那些伎倆,還能跟我玩?”老頭淬一口唾沫,抱緊了容哲修,“走,爺爺帶你出去玩一圈再回來。整日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
容哲修眨著眼睛,抱緊了老頭的脖頸,“師公爺爺,咱們走得了嗎?”可不,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明恆和容盈都被圍在外頭,他們兩個被圍在裡頭。想跑,你也得張對翅膀才行!光靠兩條腿,怕是不行的!
老頭瞧著圍上來的宋明成,笑呵呵的問,“宋世子,你這不舉的毛病治好了?”
宋明成一怔,“你說什麼?”大庭廣眾,竟然說他不舉!雖然是事實,可臉上掛不住,宋明成真想擰斷老頭的脖子,讓他永遠閉嘴。
等等——宋明成盯著老頭,這事連他爹都不知道,這老頭怎麼知道的?
“你在想,我為何知道那麼多?”老頭笑嘻嘻,“笨死啦,因為你那藥就是我給下的,你要想重振雄風,你就得來找我呀!沒了我,你這輩子怕是得孤獨終老。”
“你?”宋明成恨得咬牙切齒,“把他給我剁了!”
“慢著慢著!”老頭一聲招呼,“看樣子,你是不想要女人了?”
女人?一想起那些嬌滴滴的女人,可自己能看不能吃,尤其那一次眼見著蘇婉都到手了,自己愣是硬不起來,毛都碰不到,實在窩火。如果一輩子都軟趴趴的,那可如何是好?
他正值盛年,要是連女人都沾不得邊兒,可怎麼辦呢?